妲己整整昏迷了五日,期間意識全無,連v384的呼喊聲都聽不見了,直到第六日才睜開了雙眼,花奴急忙上前幾步。
“宗主,感覺可好一些了?”花奴扶著妲己坐起身,讓侍女端來藥物,妲己微微搖頭,避開了花奴的勺子。
她啞聲說道:“我走前吩咐你做的事情……”
花奴急道:“全來了全來了,宗主就是要去見客,也得先把藥喝了呀!”
妲己推開藥碗,輕咳一聲,由於內傷,她的底氣有些許的不足,聲音微微發虛,她道:“不能讓來客久等,替我更衣。”
花奴拗不過她,隻得讓人取了衣物來,手快腳快地替妲己換上,慕容鳳平日多穿黑紅衣裳,這一次也不知道是不是花奴故意的,取來的是一身雪白法衣,內襯紅紋,邊緣綴著同色的封口,看上去倒有些像出雲宮的服飾,隻是穿在天生冰靈根的慕容鳳的身上,不見一絲仙氣飄然,唯有冷冽。
妲己也沒有再折騰,如果是慕容鳳,這些傷勢對她來說已經算是習慣,自然不算什麼,可是她怕疼怕得厲害,多走幾步路都覺得難以忍耐,瓊海老祖傷到了她的神魂,能撐得下去就已經很不錯了。
v384也著急,它這還是第一次出現和宿主聯係不上的問題,一連確認了好幾遍,妲己起初還回它,後來煩得沒理了,任由v384揪著自己的腦袋毛發愁,煙蒂掉了一地。
妲己傳訊的人不止是當年慕容鳳的愛慕者,也有一些正道前輩,她本意是做個樣子,好讓外人看上去並沒有那麼簡單粗暴,隻是沒想到那些正道前輩也都來了,她到的時候,合歡宗大殿已經擺上了座椅。
正道是最會論資排輩的,幾位玄天宗來的長老坐在最前麵,周氏家主和七絕劍尊冷著臉麵對麵坐在玄天宗下首,再之後就是按修為資曆排開,然而就是如此,大殿裡安然坐著的也隻有二三十位,人不多,但每一個拎出來都是正道響當當的人物。
見妲己過來,周氏家主幾乎是下意識地就要站起來,被七絕劍尊冷冷地掃了一眼,這才不尷不尬地坐了回去,隻是眼神卻是格外溫柔憐惜,妲己對他微微彎了彎唇,瞥一眼七絕劍尊,同階修士,頷首示意。
七絕劍尊薄唇微抿,似乎有些不想撞上她的眼神,頷首之後,彆過了視線,隻是心裡起沒起波瀾,這是另外一說了。
玄天宗來的幾位長老是最有話語權的,其中一個長相頗為斯文的青年修士道:“慕容宗主請我們過來,為的何事我們已經清楚,以前不是沒有這樣的事情,故而按章辦事,今日諸位同道都在,不妨為在下和慕容宗主做個見證……”
“哎!怎麼說話呢?什麼叫為你和慕容宗主做個見證?”周氏家主正沒個好氣,聽了這話更氣了,說話也帶上了刺,“金鏡,這麼多年你倒還是最會占人嘴頭上便宜,有本事真刀真槍上馬,人家晏尊主可是實打實殺了個瓊海老祖,你呢,你乾什麼了?”
金鏡冷笑一聲,說道:“自然不如周師兄,當年說好一道……也不知道是誰通風報信,讓宗門把我們給抓了回去,輕的是麵壁三百年,重的不就像周師兄這樣,三妻四妾七十二爐鼎這麼日日夜夜看著嗎?”
周氏家主迅速地看了一眼妲己,見她麵上並沒有露出太多的神情,可怎麼瞧著怎麼帶著些冷意,他連忙故作不知地對著金鏡拍了桌子,“你少冤枉人!當時四五個人,就非得是老子通風報信的不成?本尊還懷疑你呢,你小子最是會做表麵工夫,看上去道貌岸然的,其實肚子裡全是壞水!”
“周師兄你娶妻可是最快的呀……”金鏡悠悠然說道。
眼見著還要繼續吵下去,七絕劍尊手中長劍重重拍在地麵上,頓時青金石的地麵被裂出一道深深的痕跡來,震得整個大殿都晃了一下,他話語裡帶著冷意,一字一句道:“正事要緊。”
金鏡頓時端正了神色,周氏家主冷哼一聲,表明自己不隨便和人一般見識,妲己並沒有上座,就這麼立在大殿正中,微微一禮,不卑不亢。
“昔年的規矩妾身都明白,隻請諸位同道今日做個見證,合歡道自改換門麵以來,再沒有過傷天害理之事,宗門弟子修煉均是你情我願,並禁爐鼎之法……妾身多言無益,還請聖宗查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