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膽小怯懦,吩咐什麼都隻埋頭苦乾,莫小貝不誤認為她是故意不回,隻當她沒聽見。
但不影響她被人撞的一聲低叫,驚恐的威脅:“莫大丫做什麼聾子!
我在這,不把我帶到我爹娘那去,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沒得回應,便怒罵:“果然是沒爹沒娘的雜種!”
唐安流暢移動的身形一頓。
“滾邊去!”
正竄到她身邊的一個大漢手中揮動著一根木棒。
眼看這一個瞧不出模樣的黃毛丫頭,身上更沒包裹,一定沒有哪怕一個銅板的家當,便要隨手將她推開。
卻在抬手時對上一雙點墨般漆黑似透不過亮光的眼睛。
心神一滯,大漢就感覺手中一空,那根木棒已經被對方拿到手上。
而唐安回過頭,眯了眯眼,對上莫小貝那憤憤的眼睛。
纖細沒有半兩肉的手臂抬起,提著根足有胳膊幾倍粗的木棒,都怕折斷了手。
所以她揮了揮手,特地要在運力前作勢瞄準方向,隨即抬手一擲。
在人群未合攏間,木棍從斜裡飛出,正扇莫小貝半張臉頰上,痛擊聲傳不過擁嚷的人群,隻瞬時間便摔倒在地。
“小懲大誡。”
大漢傻愣愣的一手抬著呆立原地。
而一個眼神就把他唬住,又隨手奪了他用的挺趁手武器,他心目中的黃毛丫頭已經沒了人影。
他在被後麵的人擠地一個踉蹌,回神過來。
“他奶奶個熊,哪來不長眼的小子!”
這麼罵著,顧不得想其中的異樣。
隻是一時間受到震懾,黃毛丫頭都有這份瞧不出的“神技”,一時間再動手搶人,沒膽子了。
而倒在地被狠狠踩了十幾腳的莫小貝,嘴一張,哭聲還沒傳出,就看著自己嘴裡不斷的流出血沫,混雜著幾顆牙齒。
她眼前一黑,“莫大丫——”
不敢相信對自己動手的竟然是這兩年來一棍子打不出半個屁來,任打任罵的堂姐。
在掙紮著爬不起身來,周遭的人都是奮力向前湧,仿佛身後有厲鬼在追,欺軟怕硬的莫小貝哭的淒慘可憐。
“爹娘,你們在哪兒啊?我在這,快來救我啊——”
“他爹,我咋回頭看不到二丫也不知那死丫頭?被衝沒到哪去了?”
混亂逐漸有所平息,人群緊趕慢走的摸黑前行。
莫二娘一邊死死抱住懷中的兒子,一邊焦急的衝身邊的丈夫喊道。
莫小叔拎著個棍子,聞言朝後張望,人頭攢動,黑壓壓一片哪看得到兩個小丫頭,隻悶頭搖了搖。
“要是死丫頭把二丫弄不見了自個到我們這來,看我不打死她!”
“她要敢做白眼狼,老娘就把她當兩腳羊給賣了,本來還當沒到那地步……”
莫二娘惡狠狠的罵著,一邊輕輕掂著懷中的兒子。
莫小叔張口想說侄女老實的很,但啊了一聲又埋頭領著路。
期間一看妻子懷中的兒子,心下就安穩了,不管怎樣,他唯一的兒子還在身邊就成。
莫二娘一邊擔憂著女兒,一邊罵著侄女。
混在逃難的人叢中卑微的如同螻蟻,也就是任意由她處置打罵剝削的侄女,讓她有種掌握感。
不再被強烈到窒息的絕望包圍。
而莫二娘沒有看到的是,被她咒罵的人趁著混亂不知不覺已在他們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