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安手一抬,所有弟子齊收兵刃退後,而她不辨喜怒道:
“原來是靜夜師太的弟子,你也是隨這小子前來挑戰我的?”
黃渶月俏臉發白,再不敢出言無狀,直往程鵬飛身後躲去。
秋禾則躬身回道:“晚輩不敢,晚輩才疏學淺,怎敢向祝家主討教,此方隻是陪同而來。
程大哥雖說年輕輩微,卻一身武功卓絕,同輩中不算差勁,故此鬥膽挑戰,想要在這得祝家主指點一二招,便是終身受用不儘。”
唐安冷銳的目光落下,程鵬飛這方連連點頭,“小子笨嘴拙舌,秋禾姑娘所說,便是我之意!”
“大漠功夫與我中原是不同路數,我倒是聞名已久,隻可惜無緣一見。”
唐安冷淡的說道。
若是平常,程鵬飛可能沒那麼快理解意思或者理解了又有些遲疑,這武功秘籍豈能隨意交由他人。
但有四方樓一行開了個頭先,剛才被連貶帶刺,依舊是恭敬,心中也是少年意氣,當下又從懷裡掏出一本秘籍。
“無論比試結果如何,都請祝前輩一觀。”他抱拳高聲說道。
唐安冷哼,“我觀你之意便是贏定我了,怕我這江湖有名卻輸在你這無名小輩上惱羞成怒,以此來做安撫?”
話音剛落,不待兩個少女和笨小子要出言解釋或者叫囂,徑自掠過大廳,來到習武場上。
在身後緊跟而來的三人,兩個少女停下身形,程鵬飛雙足一蹬,已是躍上比試台。
“恭請前輩出劍!”他長槍在手,大聲喊道。
“今日偏就不想使劍,我這刑鞭多打在江湖聞名卻是惡名之徒,也不算辱沒了你。”
唐安話聲剛落,拿過藤鞭抽在比試台上,濺起大片塵頭。
勁風襲麵而來,帶起一陣刺痛,程鵬飛不敢小覷,連忙出槍相擋。
做好要苦鬥一場的準備,不管是贏還是終究敗在鞭下,想也不枉此行。
卻不想唐安本就遠勝於他,不管是自身武藝、內力還是見識,更何況和他鬥過一場,已全知他的家數。
他雖是所用槍法、內力和招數都一點不算差,但唐安何等人也。
兩鞭一抽,左右夾擊,聲勢浩蕩,頓時飛沙走石。
又如同雷一聲炸響,似春雷震震,鞭影銳響,遮天蔽日,漫無邊際。
隻將程鵬飛望得頭暈眼花,隻能轉攻為守,又一鞭仿佛爆竹震耳,連忙舉槍刺去,卻似真似假,全無有跡可循。
當下衣服被破之時,又被一鞭劈頭蓋臉的打下,毫無反抗之力橫飛出去,一頭朝高高的比試台中跌落下去。
在下方兩道驚呼聲中,程鵬飛肩膀猛地一撐,一腳跺地,還是在半空轉了半圈,踉蹌著沒以頭搶地,磕得個頭破血流。
“我又輸了?”
站穩了身子,可是那鞭子的餘力一時未散,還是一個骨嚕坐倒在地。
程鵬飛呆呆的喃喃自語,下意識雙手伸出,從兩邊臉頰滴下來的血滴正打在那兩片掌心內。
隨即火辣辣的滿身鞭痛讓打了個寒顫。
“真是心狠手辣!一出手招招都是毒招……”黃渶月頓足,抹淚嘀咕道。
“都是身外傷,看著利害了些,比之那四方樓下手更留手,我觀祝前輩隻出一隻手。”
秋禾眼看程鵬飛衣衫襤褸,鞭痕累累,著實是慘,更是人大受打擊,但還是遲疑的說了句公道話。
“沒錯,祝前輩和那四方樓樓主都手下留情,或許隻出了半合之力。”
程鵬飛慢吞吞的爬起身,這樣說著反應過來,更是倍受打擊,雙目發直。
“好小子,千裡迢迢送上武功秘籍,我就笑納了。
若是下次還來挑戰,你也不用送上拜帖了,說上一句自有人領你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