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有的起身準備在暴怒失去理智賀家主掌下救小輩的眾人都呆在原地。
唐安紅袖翩飛,收劍立定,劍鋒朝下。
賀家主身形一晃,待站穩,左手托住垂落還在不斷滴下血滴的傷手。
低頭一看,便見那隻手掌已是鮮血淋漓,創口深可見骨,半截袖袍也已被鮮血打濕。
他又驚又怒的看去,唐安清冽的眉目上挑,勾勒出來的笑意如從劍鋒中開出的淩厲劍花。
“賀家主以大欺小,就休怪我以下犯上。”
“老爺!”
在賀文軒身旁束手無策的賀母,看到自家老爺竟也受傷,急忙奔上前。
隨即狂怒之中也不管唐安都能傷得自己老爺,更何況自己,提起一掌便要打去,雙目含恨。
卻在賀家主一聲低喝,“回來!”
她掌中內力一散,恨恨的看了唐安一眼,眼看老爺無大事,再去到倒地兒子身旁。
“祝兄雖是已亡,卻教出個好女兒!”
賀家主緊盯唐安麵目,傷手負於後,除了臉色微白,一時間看不出有其他異樣。
“那也比不上賀家主教出的好兒子。”
唐安目光在還自昏迷不醒的賀文軒身上流轉而過,嘴角一勾,態度輕蔑。
賀家主胸口怒火大熾。
唐安當下踏步上前,劍尖滴血。
賀家主眼神一凜,隨時準備動手。
唐安冷哼一聲,縱躍至喜堂之前。
賀家主臉皮一熱。
唐安已是目光環視過臉色各是不一的賓客,朗朗說道:
“既已如此,強做聯姻便是結仇,祝家與賀家聯姻之事以後休要再提。
婚事作廢,賀家主,你該將祝家信物歸還於我。”
“的確娶不起你這樣的女子!成婚之日手刃親夫,劍傷長輩,何人膽敢娶你這等心狠手辣、心如蛇蠍之女!”
賀母看著渾身傷痕累累的兒子無從下手,正自含淚焦心無比,聽到唐安之話,回頭便是含恨罵道。
“賀家主何說?還是要與小輩再做過一場?”唐安不做理會,隻傲氣看著賀家主。
原本還躊躇,是否暫時且按耐大恨?但一時猶豫,自己夫人又已大罵出言。
賀家再一味退讓示弱便該讓天下人恥笑了!
賀家主眼看手持血劍,睥睨傲立的唐安,心中又是驚疑不定。
自己謀劃又是否已被識破?
心中尚未決策,已是取出祝家交與的信物,本是待新人拜禮後,授給自己兒子。
賀家信物便是由其母交給其女。
賀家主彆過臉,揮手一擲。
唐安抬手接過,掌心朝上,手腕一抖,那隨之而來的勁力已在一接一抖間被消彌無蹤。
同時接過麵色複雜祝母所遞來的玉佩,似隨手扔去。
賀家主五指張開接過,麵上鎮定,心中卻極為防備鄭重,卻似隻尋常的還來。
他正心中想是否自己多慮?
突然臉色一變,隻見在掌中的玉佩快速浮出裂紋,隨即遍布整塊玉身。
緊接著幾聲“哢嚓”微響,玉佩化作粉末,自他指縫中飄飄揚揚散落。
他再驚駭望向唐安,不及開口,那邊竟然微風吹過被碾碎的玉佩粉末,迷進賀母眼睛。
登時雙眼全黑,眼中刺痛不已,她又驚又懼的大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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