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轉過身本來是想以身多擋住那似無孔不入的森寒冷氣入骨子,卻是撞到身後的傷口,痛的一聲低叫。
“嗚……”
雙腿發軟,撲倒在地,他緊緊蓋住臉。
“姐姐知道了……”
“我不是魔教餘孽!”
“我沒有…我沒有刻薄不忠不義,我沒有姐姐!姐姐是我姐姐,我隻是我隻是……”
哽咽恐懼的呢喃聲不斷響起,夾帶無助的啜泣聲。
“見過家主!”
唐安闊步走到院外,威嚴的目光一掃,弟子下人都是上前拱手躬身。
她隻冷淡一頷首,目光對準了一間正房,抬腳便是踹去。
跨過門檻,瞥過地下的一些水跡,銳利目光一掃,便看到裡屋那被帷幔遮蔽嚴密的大床。
唐安眼風淡掃,身後弟子當即知意,兩人上前,一人掀開帷幔,一人便將床上瑟瑟發抖的人拉扯下來。
“姐姐!”祝明恩掙紮著抬頭望去。
“不要叫我姐姐,你沒這個資格。”唐安不加正眼相待,冷冷道。
“早在你為那賀家廢物和妖女向我求情擋鞭時,你我再無姐弟情誼。”
“不是的…我隻是、我隻是看他們快死了,受了那一鞭會沒命的,姐姐你不要生我氣!”
祝明恩全力掙紮出禁錮住他手腕的弟子,到底家主未正式發話,弟子也不敢真正傷了這小少爺。
所以被他掙紮著撲倒在地,連滾帶爬的到唐安麵前,雙手直抖抓住了她的衣袍下擺。
“那在之前你偷偷摸摸與妖女相認,知道她與賀文軒的私情,你有過多少次機會提醒我?
我曾親手繡自己嫁衣,你也看到不知多少次,為何不曾多說?”
唐安當下自答:“便是怕我知道,祝家早有防備,讓你的妖女姐姐搶婚不能得逞!”
厲聲一喝,在對方麵如死灰之時,毫不留情一腳踹去。
十六歲不滿的少年生的粉雕玉琢,一看便是嬌生慣養,極受寵愛。
性子有些軟弱,對家人卻是帶些驕縱,尤其對上母親和姐姐又最會撒嬌。
本是個惹人疼愛的弟弟,卻到底成了一心向外的白眼狼。
原本軌跡可是在賀家與妖女相助下接任祝家家主,一心為他的親生好姐姐保駕護航呢。
全然忽視養姐的殺身深仇大恨!
唐安不給他掙紮哀求機會,冷聲命令道:“拖出去,自此從祝家族譜中除名,我祝家再無什麼小少爺!”
正卷縮身子強製忍耐痛苦的祝明恩聽到這冷酷地吩咐,如同雷轟於身。
淒厲尖叫一聲,便不管不顧又撲過去。
這次卻被已知家主用意的兩個弟子左右相持,任他拚儘全力,也自掙脫不開。
“阿姐!姐姐,你原諒我一次,我以後再也不認她了——”
“我給過你很多次機會,你不知珍惜,我對你甩過一鞭和現在踹過一腳,毀得便是曾經十三年的姐弟之情。
還不懂嗎?你被逐出祝家,以後再見便是人人喊打的魔宗殘孽!”
唐安無情冷酷的目光落去,沒半分憐憫不舍。
“她是我親姐姐…我三歲時,望月魔宗被剿滅和她流落在外,我那時小、不知道自己身世,一年前她才告訴我。”
祝明恩涕淚縱橫,哽咽恐懼。
“我想問阿姐你,想問阿娘,但我怕、怕你們知道我知道了身世就不要我了…她看起來很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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