攤上這容易意氣用事的不孝子是做父親的穆王倒黴。
而供奉她就能是國泰民安,那可就給她戴高帽了,不過她也不懼就是。
看似宴會的氣氛已降到最低,但隨著鼓樂之聲一響,又在一列的宮女體態輕盈、容貌嬌俏的獻來珍饈美饌。
方才一個個恨不得以頭搶地求陛下平怒的官員都是很快收拾好情緒。
隻可惜真人喜寧靜,不喜人多開鬨,故而請辭。
陛下依依不舍的親自將其送出殿舍。
自此玄微真人入居宮中,坐鎮集靈台,以皇帝親自下令直言是整個朝堂、大乾上下供奉,此等榮耀無人能及。
皇帝有言請教,讓其授業講道也是親自前往,甚至若非真人再三婉拒,都要以弟子禮相對。
此等華榮,莫說是本朝,縱觀上下數朝,又有哪位方士可比之相提並論。
最主要是其展現出來的能力不像是虛假戲法,欺騙君上。
故此便是迂腐古臣也不敢動不動來個死諫,隻在暗中觀察中。
*
“她怎麼就成了真人……”
居室之中,侯夫人又再一次喃喃的似自言自語,又似問身邊之人。
“娘親!”譚茗玉跪坐在她身旁,不安喚道。
候夫人一眨眼,看到她麵帶憔悴,握住她的柔荑,兩人執手相對無言。
譚茗玉啟唇,未言淚先流,“娘親,六妹妹如今成了陛下所信任真人,這是大好之事。
當日、當日那事…無人膽敢再論,可如何就成了我之錯,敗壞的是我的名聲,如今……”
她抬起紅腫的眼睛,一貫明如秋水般的眸子此時盛滿了委屈。
被這樣眼神所望,侯夫人一腔愛女之心壓下心中這段日子來日益加重的不解和苦悶。
“好孩子,怎麼會是你的錯!”
“那六妹妹……”譚茗玉試探的問道。
侯夫人沉默良久,才歎息道:“她是真人,是被一國之君禮遇的大師。
我本是要將她帶回來嚴加看管,若再佐不回性子,也隻能送出侯府,但如今她又豈是小小侯府所能管束的。”
她說著忍不住又長歎一聲。
譚茗玉一顆心鐵宕起伏,不敢再行試探,眼看母親麵露疲倦之色,輕輕的給她揉捏雙肩,又緩緩的摩擦頭部。
直到雙臂無力發麻,眼看侯夫人有所展顏,又連忙說了幾句貼心話,刻意的放軟了嬌軟的嗓音。
但卻沒有往往日得到回應。
譚茗玉失落不安而又一身筋疲力儘的回到自己房中,呆呆一坐便已至傍晚,主院那邊沒傳來吩咐一同用膳。
委屈難言頓時盈滿心頭,草草用過一人的晚飯,去進了內室中。
驅退侍女,一人身披外衫站在窗台後。
“在看什麼?”
視野前方稍顯凋零的夜景忽的一晃,略帶清冷低沉的聲音傳入耳中。
譚茗玉抬目望去,頎長的身影映入眼簾。
晉王低笑一聲,抬手便伸向窗台,近向她臉蛋。
譚茗玉一驚,連忙朝邊退去。
她剛站穩,晉王已是躍進了室內。
譚茗玉咬著下唇,卻是上前將支起的窗格放下,耳邊低低的笑聲仿佛羽毛般撩撥在心上。
“見你麵有鬱色,什麼事讓本王的小玉兒這般悶悶不樂?”
“誰是你的小玉兒!”譚茗玉垂著眼,麵露緋紅。
聽著耳邊低沉透著寵溺的笑聲,她眼神一閃,眼簾低垂,閃動的燭光映照下,半張玉顏紅潤柔美。
“我在想六妹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