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總林額頭青筋暴跳,“不知指揮使大人何意!”
絕音上前一腳將他踹倒在地,腳底踩著他脖子,另一隻腳腳尖一踹他還在飆著鮮血的光禿肩頭。
“啊——”方總林慘叫一聲。
絕音踩在他脖子上的腳一抬,他翻滾一圈,地上瞬間鮮血淋,慘不忍睹。
鄭妙取急忙上前阻擋,卻被陸天隨一把拉住,對他神色凝重的搖了搖頭。
“招,過後給你一個好死。不招,隨我到北鎮撫司的詔獄走一趟。”
唐安居高臨下的俯視方總林,大廳燈火輝煌中,她眼中一片冷漠。
方總林左手不斷顫抖著,足足點了三次,才勉強點住身上的穴道,半跪在地,他艱難的望向唐安。
“屬下是哪裡暴露了呢?”
陸天隨鬆開手,鄭妙取已是怔在原地。
花家三人慢慢的抬頭,不再躲視滿地血腥。
“沒有暴露。”唐安輕描淡寫的說道。
方總林眼睛布滿血絲,這個回答比他暴露,或者比他不知不覺暴露,還要讓他難以置信。
唐安淡淡的說道:“我懷疑你。”
方總林嗓音嘶啞,“我做了什麼讓大人懷疑?!”
唐安語調不變,“你暫時沒有露出任何破綻,但我懷疑你,一懷疑就不用等你露出破綻,立即可以直接動手,懂?”
她的語氣是一成不變的淡漠薄涼。
方總林痛苦的呻吟著,隨即嘶聲長嘯,不用有破綻,不用有暴露,隻用一點的懷疑!
他可以做的再無一破綻,但又怎麼能夠控製彆人的情緒,控製彆人心中怎麼想。
更偏偏不用證據、不用根據蛛絲馬跡再抽絲剝繭的是他的上峰,直接聽命於皇帝的錦衣衛首領啊!
他料錯的是雙方的地位天差地彆,隻有那麼一點懷疑他,所有的精心布置全成了一通白瞎!
唐安再次問道:“所以你招還是不招?”
方總林艱難的喘氣,“招啊!今日起我將身敗名裂,但好歹還得再給自己籌謀一次,得個好死。”
絕音和無問上前審問。
“我在公門乾了一十八年,江湖人看不起是朝廷的鷹爪,我又給朝廷立了多少汗馬功勞?每年每月的俸祿就那麼些!”
方總林忿然道:“我退隱江湖那幾個錢磕磣誰呢?接下去就隻有十幾二十年的好活,我不能委屈自己!
名聲有了,地位雖有些尷尬,到底不是誰都能來欺辱,但錢財、自古英雄須得美人配,我又怎麼能少得了。”
“要美人,那又得要更多的錢,五十萬兩鏢銀,我隻用仔細籌謀,沒有人能想到當初的神捕做出盜賊之事,神捕收尾不是更能完美嗎?”
雖然還是有些不可思議,神捕精心謀劃了這一場大案,但聽了這通解釋又似乎人之常情。
人本來就是貪心、貪婪的。
在被鄭妙取冷冷盯著,和花家三口滿是仇恨的瞪視著,方總林隻在等一個一死百了的機會。
卻聽到了唐安冷淡的聲音:“還不老實。”
很簡單的四個字,卻讓他一顆心瞬間沉入穀底。
方總林左手一捏,卻是下一瞬被絕音彎刀斬下,左臂也瞬間與右臂一般無二滾落在地,鮮血極速飆出。
方總林麵如金紙,眼看要出血過多而死,無問眼疾手快給他止血,再強行塞下一顆藥丸。
“你該為自己的家人著想一下。”
唐安坐到屬下搬來的座椅上,波瀾不驚的說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