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安傳音道:“師父到底是上了年紀,腦筋退化不靈通,既然是兩派同在一地沒有打鬥起來。
自然是一切源頭,斷情門的恨生師太和空影教的聶教主就在這不遠。”
唐安興奮道:“噢,定在那高聳入雲的山巔處,這愛沾上了個情與仇兩字,最是容易同歸於儘,師父,咱們做好事的時候來了!”
黃三七大急的伸手就撈,顧不得發出動靜引起這十幾個高手的敵視。
唐安卻已是如同青煙一般,在這青天白日下快速的躲過了兩大派的眼目,直向山巔狂奔而去。
黃三七看得兩眼生恨。
“何方賊子,膽敢窺視!”
就在這時如同雷霆般的炸響回蕩在四周,黃三七蓋著麵目,拔地而起,飛速往逆徒消失方向奔去。
空影教秉持教主教誨,縱使個個心高氣傲,卻也是謹守禮數,今日怎會不分青紅皂白就行出手,難道當真事關教主?
“無雙你我大限將至,又何須至死不得摒棄前仇愛恨,你放下吧,莫再執著。”
這座山脈的頂峰,霧氣蒸騰,好似直達仙境,卻在那一片雲煙霧海中,山風嚴酷。
即使是武者登臨沒有真氣護體,也似被千刀萬剮,縱使真氣護體,除一流高手也堅持不了多久。
唐安眼見一身灰白道袍,鬢發霜白,卻麵容細白如嬰兒的老道愴然喊道。
而在他的對麵是三千白發隨風飛舞,身穿雪白寬鬆長袍,仰天長嘯的女子。
她眼角寸寸皺紋深刻,但除此之外,如同玉般雕琢的麵容,仍似年輕時的花容月貌。
她的大笑聲漸漸變得淒厲,笑聲陣陣送出去,黃三七攀到半山腰的身形一僵,臉色瞬間白了下去。
而唐安已是如靈貓一般,飛快的攀岩在崖側。
“聶生,我一生為你……
何苦變得這般人不人鬼不鬼?此般深仇大恨,你負我,臨死前還要與我化乾戈為玉帛讓你瞑目,癡心妄想!”
最後四字從舌尖吐出,慘烈的如同杜鵑泣血,四周盤結堅固的鬆柏應聲而斷。
兩人四目相對,一滿含悲傷無奈,一滿是怨懟仇恨,實則眼裡愛恨交織。
“絕非你我重歸於好共踏黃泉路,隻有不死不休,同歸於儘!”
昔為無雙,後斷情絕愛開辟一斷情門的恨生師太,決絕的仇恨道。
而後一心攻打毫無防備的聶生,二人鬥在一起。
就在千鈞一發,兩人氣機相衝,即將同歸於儘之時,唐安不再隱匿身形。
她露麵直奔過去,倆人都是超一流高手,意隨心動,霎時分開來。
尤其恨生師太五指如爪,出手如電,直掏唐安心臟。
唐安迎麵一個扭腰,躍到了二人中間,“兩位前輩莫急,晚輩在山腰處聽到兩位對話。
更是聽著兩位的波瀾壯闊傳說長大的,早就仰慕已久,此時兩位既是大限將至,小輩不禁悲痛至極,隻想解開兩位前輩的誤會!”
她璀璨如星的眼眸滿含真摯。
恨生譏諷而笑,聶生悲哀的搖頭。
唐安發揮三寸不爛之舌,而兩人各有釋然不了的。
這臨死多了一個好似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小丫頭,心念一動,互相望了一眼,已是飄飛而去,各掩在一塊巨大岩石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