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安不置可否,再問道:“你雖然體質有些特殊,但照理不應該能連續躲過四次。即使那龍鳳帖被改過一次信息,也不能讓你四次脫逃。”
“因為這個。”
黃桃領著唐安來到了喜房的外麵,當然沒忘把門再次鎖上。
就見另一間房擺滿雜物,白紙、黃紙、畫筆、朱砂,尤其那白紙一片片攤在那裡,在昏暗的燈光下蒼白的刺眼。
唐安看過平板的被裁成兵器形狀的紙片。
“不會吧,就因為美術生,你可以做這些紙兵器紙紮人?那全世界多少美術生,這技能太作弊?我現在去改學美術紮紙還來得及嗎?”秦朗拍腿叫道。
苟飛則拚命回想,“我沒有得罪過有這類技藝的人吧?現在去陪你道歉,用錢消災還來得及嗎?”
霍炎默默湊近老大。
唐安定睛注目黃桃身上滿身的怨氣和陰氣。
陰氣是因為數次被強行帶入陰地,穿紙衣、坐紙轎,又被截成鬼新郎糾纏。
怨氣是她自己遭遇這事,被彆人拿來當替身,橫招的滿腹怨恨,再結合她體質,簡單來說,她已經不是純真正的人了。
所以可以有這項能力,卻不是沒有代價的。
聽了唐安的解釋,眾人又是同情這姑娘,又是佩服。
按照對方來說,她頭一次自然是差點被嚇死,但因為本身性格軟中帶狠。
第二次冷靜觀察,再回到陽世,回想起來接送的都是紙人,病急亂投醫胡亂做些紙人。
在困的時候死死抱在身上,被她陰差陽錯真的成功了,因為那股狠勁,大鬨婚堂,據說還把新郎都給打傷了。
“大師求你救救桃桃,需要什麼你儘管說。”江月聽的都差點沒暈過去。
但她還是克製住恐懼,拉著黃桃的手對唐安懇求哭道,她很狠心,都想兩人一起跪下來求。
唐安揮揮手,霍炎和秦朗會意,連忙拉住兩個姑娘。
唐安不需要遲疑的道:“和你們一起走一趟吧。”
黃桃咬著舌尖,拿起一個紙錘,美工刀劃過掌心,一把血被她抹在了紙錘上,這動刀不眨眼的冷靜,讓四人噤若寒蟬,她眼前逐漸變得模糊。
“老大,我們一塊去唄?”霍炎躍躍欲試的喊道。
秦朗和苟飛又是害怕,又是心癢癢的糾結。
“我……”江月渾身僵硬,看著漸漸垂下頭顱的閨蜜,猶豫不決中。
唐安翻白眼道:“你們當是郊遊啊,想去就去。”
話是這麼說,她拋出三個折成三角形的符篆,霍炎苟飛、秦朗三人手忙腳亂接住。
江月還在按躊躇間,攥緊護身符的三人已經同時倒在地下。
而唐安原地站著閉上眼睛。
江月傻眼的瞪著這一幕,黃桃身子一歪,她立刻顧不得多想,連忙撲上去扶著人。
在這地下室中,黃白紙無風飄揚,五人閉眼去到傳說的陰地,江雪控製不住無聲流淚。
哭聲、嗩呐、鼓聲,敲鑼打鼓占滿雙耳。
霍炎三人一睜開眼睛,哪還在地下室,仿佛在農村的黃土小道上。
四麵空闊,再仔細望過,一座座墳墓密密麻麻,就在這時,身形平板的紙人抬著一頂紙轎,逆風飄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