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舊是一道光芒萬丈的身影,後麵跟著個小跑腿。
念珠開道,冬凝還沒落地,義正言辭的厲叱道:“光天化日,妖孽竟敢作祟,你殺戮滿身,饒不得你!”
霍炎回頭罵道:“哪來的愣頭青搶我們老大的台詞?”
“你是誰?竟敢侮辱冬凝小姐!”童瑞立刻回敬。
隨即看到了彼此的模樣。
霍炎冷笑道:“原來是你這小子這段日子似有似無內涵我們老大,今天還上門來搶生意怎麼滴?有種單挑啊!”
說著就擼起袖子,要在這鬼氣密集的地方搏鬥起來。
另一邊冬凝念珠護身,終於見到一直隻聞其名,不見其人的林竹。
而唐安目光也落在她身上,正主終於出來了。
這兩班人鮮明的對峙,本來占據舞台c位的白柔一瞬間被遺忘,她不甘寂寞的嘶吼。
就在這時突生白光,眾人再抗拒時,已經不是原來的彆墅,張燈結彩,似一眼望不到邊際的戲台。
再仔細看,根本就不是色彩絢爛,布置熱鬨的戲台,而是掛的是冥帖,貼的是白紙。
咿呀咿呀聲中,踩踏著鼓樂的節奏,水袖如雲的花旦噔噔噔的出現,青絲如瀑,臉上濃墨重彩,哀怨淒絕的戲腔中,水秀甩動,霍然激射而去。
唐安和冬凝原地一躍,各占據一角。
剛才要打起來的四人此時依舊是兩列,三人環抱著瑟瑟發抖。
孤零零的童瑞不屑看他們一眼,除了腿肚子發軟,一切都很不錯。
“兩個女天師為了男人來對付我,真是好!很好的很!什麼時代變了?”
白柔嘶聲長笑,身姿如水般猛的俯下,念珠帶出的浩大光圈穿空。
唐安側身一轉,閃過揮到麵門的水袖,倏地逼近,一探手已經點在對方的額頭。
在冬凝的吃驚中,唐安平淡的道:“百年前的怨魂,陰差陽錯,在陽世過了百年,該知足了。
本是有冤報冤,即入輪回,如今而隻有魂飛魄散的命數。”
“命?命早就沒了!何來數?!”
白柔怨氣四溢,在她的大笑聲中,周圍的戲台如光影破碎,在濃黑中一條小路延伸出去,仿佛穿越時空的虛幻。
在一處園林中看著半空演化出來的,本來是戲班的花旦被富家公子哥追捧。
以為脫離了下九流,入了大戶人家做姨太太,卻更被當做玩物,懷有三月胎兒時,強製接客到府的貴客玩弄。
最後穿上紅衣,想化為厲鬼複仇,卻被入棺時釘上鎮魂釘。
死後靈魂受苦與尚在母體中第二個不足月的怨嬰一起衝破桎梏,將滿府折磨至死,兜兜轉轉,經曆時代大變,直到現實。
白光褪去,白柔身上那素白玉蘭花旗袍已是血跡斑斑,殘破至衣不蔽體。
是死去之後,被下人硬生生扒了紅衣,隨意選中了曾經她最喜、也是最初最受富家少爺稱讚的素雅旗袍。
“你身世可憐,但早已自行了報,此時何需我們來憐憫?
白柔被你附身,沾染男人性命,有幾個是意圖不軌,另幾個你隻當是受了你誘惑該殺,卻忘了你以鬼遮眼蒙蔽。
其中曲折,我們局外人豈能評定。”冬凝語氣冷硬的說道。
白柔黑霧凝聚的眼睛定在唐安身上。
唐安聳肩,“早說了,我不覺得自己比天算更清楚,所以本不想摻和這事。”
話音剛落,她與早就蓄勢待發的冬凝同時出手,擊破這個幻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