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點點逼近。
唐安不避不躲,迎著他森冷的目光,吐字清晰:
“是狗,一條不知天高地厚的惡狗,是要被馴服的家犬。”
眼波流轉,她還未褪下的水晶高跟鞋一點點碾過賀丞的膝蓋。
“現在還不是溫馴可靠的忠犬,但是他原本的主人不要他了,又沒有被如今的主人承認,隻是一條野狗。”
唐安笑的溫柔,目光卻是冷漠刺骨的,用輕柔的語氣告誡道:
“狗,是要搖尾乞憐的,而不是亮出爪子,對自己的主人。
那樣,是會被剁掉的。”
翹著大拇指,塗著紅色丹蔻更顯嬌豔的四指輕輕的劃過,做出切割的動作。
唐安瞧著被碾碎傲骨,強作凶狠的賀丞,含笑道:
“懂嗎?小野狗。”
賀丞一聲低沉的咆哮,卻是被趕來的保鏢冷酷壓下。
唐安撩了撩長發,心情不錯的在管家注視下,搖曳生姿朝樓上走去。
高跟鞋不緊不慢踩在反射出微光樓梯上與一聲聲逐漸遠去的怒吼聲,交織在一起,成為讓這偌大莊園女主人頗為滿意的一首夜曲。
剛關上門,唐安較之剛才的端莊,多了幾分隨性,挑挑眉梢,卻不是用嘴開口說話。
“剛才表現的怎麼樣?”
大王快言快語,“鳥懂了,剛開始降臨,主人你說那人渣用渣言渣語油到你。
現在主人你叫他是野狗,還乖呀,是不是給油回去?”
它歡快的道:“主人真是棒棒噠!”
唐安臉上的笑容消失了,麵無表情的手在空中一撈,迷你的五彩鸚鵡被拎在手中。
審視了片刻後,陰測測的說道:“生吃鸚鵡,這道夜宵倒是彆致。還是先手撕鳥翅?”
大王烏黑機靈的眼珠吊著兩串淚,又被扔回到識海中。
在主人的指示下,大皇一個跳躍,將不能掙紮動蕩的雜毛鸚鵡墊在屁股下。
唐安托著下巴,猶不滿意,“大皇我給你點巴豆吧。”
大王哭天喊地,大皇也不是很樂意。
它不是那麼不講究的虎!
將不聽話的小弟壓在屁股下,絕對是對方接下去好幾個世界的黑曆史,但自己這放屁什麼的,也有損虎皇者威嚴。
小透明係統冒死勸諫:【宿主使不得啊,你這是殺敵八百,自損一千,這臟的還自己的識海啊!】
【你才是敵人,我是主人一輩子的小心肝,現在是打是親罵是愛,你這個冷冰冰的係統知道個毛線】
大王立刻發彪。
確定過位置,主人永遠的一家之主,不容置疑,不容反抗。
虎與鳥是一世宿敵,但此時它說錯話,位置降低,這係統才是唯一可以任鳥發泄怒火的。
“我不是你的宿主。”唐安有些不滿意這稱呼。
係統後知後覺反應過來,如今對方已經是自己的甲方爸爸。
於是係統懨了。
大王笑了,大皇鬆了一口氣間,又有幾分小遺憾。
“這馴服過程要一張一弛,總得給他緩緩的時間,今天就不用他出來伺候了。”
唐安沒有看到賀丞的身影,在管家彙報對方反鎖門,再問要不要強行帶出來,她大發慈悲的放過了對方一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