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女士,果然已經不在了。”
楚歸舟留在客廳裡，看著時玖之前放在茶幾上的那幾張照片，雖然有著與時玖相像的五官，但照片中的女性幾乎能讓人第一眼就確定——她是一位母親。
“但是……”楚歸舟似乎想要問什麼,又沒有說下去。
“你是想問,老師為什麼到最後都沒有找機會回去看他？”楚爺爺看了看時玖所在小花園的方向。
“其實老師她那個時候有回去的計劃。”楚爺爺說出了讓楚歸舟意外的答案,“或者說,老師她一直都有回去的計劃,這些照片裡的老師總是笑得很幸福，因為除了認真教學的時候，與老師的交談中總能聽到她引以為傲的兒子,甚至讓當時的我吃醋極了。”
“老師說他們的家鄉非常偏僻,我們所在城市裡出售的很多東西，他們家鄉那邊彆說買到，連看都看不到。所以每次我和老師去到一個地方，就會看到她笑著為兒子購買各種各樣她認為非常新奇的東西，時時刻刻念叨著要將這些禮物帶回家鄉送給兒子。”
“也許從我認識老師的那一刻起，她一直都在想念著兒子,一直在為母子的再會坐著準備。”楚爺爺搖了搖頭,抿了口茶，“老師總說要過一段真正屬於自己的生活，但在外人看來她隻是出來短途旅行,而且旅行的過程中不是在思念孩子,就是在為孩子準備禮物。”
“可是,老師的病來得太突然了。”
“就連老師自己都完全沒有想到會病得那麼嚴重,我們想要為她聯係家人,但根本不知道她的家鄉在哪裡。”楚爺爺歎了口氣,“那個時候的老師隻清楚地知道一件事情，她的病無法被醫治。”
“我父親，也就是你太爺爺曾經為老師請過多為名醫，可老師卻像開玩笑一樣說，即使是什麼神族把生命力塞進她的身體，也會像是篩子一樣重新漏出來。”
“老師隻是寫了那封信，甚至讓我和父親處理了她之前為兒子準備的所有禮物……”
楚爺爺頓了頓，繼續說：“我不知道老師在那封信裡寫了什麼，但她寫下的內容應該是她最希望那位時先生看到的，所以剛才的話還是變成我們祖孫之間的秘密比較好。”
楚歸舟看向小花園的方向，最終點頭。
“那些時先生和老師一樣，都不是普通人。”楚爺爺這會兒盯著自家孫子的表情，“我現在都不知道老師口中的家鄉究竟是什麼地方了，時先生的外表和真正的年齡有些超出我的理解，再回憶起老師的突然出現，他們簡直就像是傳說中的天外來客。”
楚爺爺的話說完後沒多久，時玖就麵色如常地從小花園走了出來，母親的信似乎已經被他藏在了最妥帖的地方。不過楚歸舟看向時玖雙眼的時候，好像還能從中感覺到一些什麼。
沒等楚歸舟說什麼，時玖就率先開口說道：“我正好想要問楚老爺子一件重要的事情。”
時玖想要問的，自然是楚家和那個異世界通道之間的關係。
當楚爺爺通過時玖他們帶來的地圖，看到如今那棟居民樓所在的區域後，也有些吃驚：“那確實是我以前居住過的地方，不過時間過得太久，連我也已經記不清楚，隻記得那也算是……我第一次見到老師，也就是你母親的地方。”
“我知道。”時玖點了點頭，又看向一旁的楚歸舟，幾乎一字一頓說，“那裡現在是一個回遷小區，而噩夢世界的控製中樞現在就藏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