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琛被溫束的話嚇得不輕, 生怕一不留神, 好好的一個少年就廢了傻了。
這對兄弟實在可憐,他難免多關注幾分, 叫了幾個醫者在旁邊守著,為了防備他異能再次爆發,還安排了好幾個身手好的護衛隊在一旁。
當然, 末日裡可憐人多的是, 隻是楊繁是他接觸過的, 且他對這個少年挺有好感,就有點兒感同身受,為這個自此失去最後一個親人的少年感到痛心。
楊繁這邊危險,但是夏琛也不能隻關注著他,安排了人手看著他之後, 夏琛匆忙送走溫束一行。
臨走前, 他私下叮囑溫束,計劃可能有變, 他們救了人,先彆急著帶回來, 可以找個安全點兒地方先安置著, 等他的信號。
夏琛這是惦記著從蠻族首領那裡聽來的偷襲消息, 他想著若是近期蠻族有圍攻帝京的計劃,那溫束帶兵留在外麵,或許可以充當一支從後突襲的奇兵。
溫束把他的山茶帶走了,夏琛還給他們準備了巨量的物資, 幸虧有葫蘆娃,這個空間神器的出現,大大節省了行軍時間,提高了行進速度。
因為時間緊任務重,溫束挑選大都是騎兵,還帶了多餘的馬用來替換,南瓜馬車全部卡牌化被他收了起來,遇到突發狀況時隨時可以拿出來使用。
送走溫束之後,夏琛又回到行政廳,他得趕緊跟其他基地聯係,商討共伐蠻族的事。
這種關係生死存亡的大事,他作為城主不在不行,孟明峻易杉等人隻能參與商討,沒有最後的決策權。
剛回行政廳,被他安排去照顧楊繁的醫者就一瘸一拐地從房間裡衝了出來。
夏琛頭疼不已,問:“怎麼了?”
醫者苦著臉道:“又發瘋了,七竅流血,屋裡東西都飛起來了。”
他倒黴,浮起來半尺才反應過來,掉下去的時候沒踩準,把腳給崴了。
夏琛聽他說完,走進去看了一眼,楊繁已經被他安排來的好手跟按在床上捆起來了,但依舊在拚命掙紮。
他力氣好像變大了,幾個壯漢差點兒沒摁住他。
夏琛走過去問:“怎麼樣?”
領頭的苦惱道:“好像意識不清醒,沒辦法溝通,咱們又不能老是敲暈他。”
夏琛想了想,從空間裡掏出一張清心符,順手拍在楊繁腦門上。
楊繁劇烈掙紮的動作遲緩了一瞬,之後又開始了,但是幅度倒是沒開始那麼大了。
夏琛眼睛一亮:“有門,去道士院找兩個厲害點的道士來。對了,看看忘塵在哪兒,要是他不忙的話,也請他過來一趟。”
他剛給楊繁用的,隻是最普通的清心符,跟厲害的道士現場畫的高級符咒並且親手使用的效果沒法比。
而且清心符有用的話,他延伸一下,或許道士跟和尚念經也有用呢?
他看楊繁這個情況,倒是跟走火入魔有點兒像,想法子讓他清心靜心,也許就能熬過去了。
給他跑腿的人不敢怠慢,沒一會兒徐鶴來就急衝衝地跑了過來,問他有什麼事。
夏琛沒想到來的會是他,不過徐鶴來是道士院裡除了兩個老道士修為最高深的,他來倒也更周全一些。
他帶著徐鶴來去看被捆起來,旁邊還有人不停在往他身上拍清心符的楊繁,徐鶴來詫異地揚眉,這不是那個饞糖葫蘆的小孩兒嗎?
“這孩子怎麼成這樣了?”徐鶴來皺著眉問。
楊繁臉上還有沒擦乾淨的血漬,因為被捆得太緊,他又一個勁兒地掙紮,露在外麵的手都已經充血發紫了,看著屬實狼狽。
徐鶴來是可信之人,接下來他們出兵圍剿蠻族,消息總會散發出去,就算是為了師出有名,激發大家的鬥誌,北通城慘遭屠戮的情況也會告知給民眾知道,所以提前告訴徐鶴來也沒什麼。
於是夏琛三言兩語把這件慘事講完,然後道:“楊繁的哥哥也戰死了,兄弟倆相依為命,感情很深,聽完哥哥死訊,就被刺激得異能失控,成這樣了。”
“你也看到了,清心符有一點兒作用,我叫你來,是想看看你們有沒有什麼更強力一些的辦法。”夏琛說。
“我試試。”徐鶴來從夏琛送他的葫蘆娃裡掏出隨身攜帶的符筆符墨,直接在楊繁額上畫了個加強版清心符。
符成,光芒流轉,楊繁眼底的血紅漸漸褪去,整個人都安穩許多。
鬨起來的時候力大無比,這會兒安靜了,又好像完全卸去力道,癱在床上,眼睫低垂似睡非睡,沒一會兒就真的昏睡了過去。
徐鶴來知道發生這種事,夏琛肯定忙得很,便跟他說:“你先去忙吧,這邊兒有我看著。”
夏琛確實沒什麼時間,小鳥一向讓人放心,他便把楊繁托付給了他:“好,那麻煩你了,這孩子挺可憐的,咱們幫把手,好歹把眼前這難關給他度過去吧。”
他說完就去忙了,徐鶴來留下,他見楊繁昏睡中都眉頭緊皺睡得極不安穩的樣子,乾脆拖了把椅子過來,坐在床邊給他念能讓人清心靜氣的道經。
念了一會兒,楊繁眉頭漸漸舒緩,臉上的表情也平靜下來,徐鶴來看他被反綁著手的樣子實在可憐,就喊人先把繩子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