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們為什麼覺得自己能投的進來?”
沒有鷹眼術輔助的帕托和南特還不知道那群在100多米外的生物,可能已經不能稱為人了。
幾句話的功夫,小黑點已經劃過了空中的高點,在重力的作用下加速向城牆衝去。
城牆上的小隊官沒有認出這是什麼招數,隻是看到黑點騰空而起就已經按照標準流程下達了並盾靠攏低頭的指令。士兵們穿著甲帶著盔,把盾擋在臉前,等待著投射武器的攻擊。
第一塊石頭精確地落在了城牆上,碎成無數片,蓬起一團石塵——速度太快,石頭徹底碎了。這碎石帶著粉塵噴到了小隊長腿上,細小的碎片打得腿甲叮當作響。隊長還來不及多想,第二塊,第三塊石彈,其他的石頭如同冰雹一樣從天而降,小隊長餘光掃到一塊石頭擊中了牆垛。那塊牆垛立即出現了一個缺口,城磚的碎片迸射出去。“完了,威力太大了,盾牌擋不住”
小隊長腦子裡剛轉過這個念頭,一塊石彈精準的——或者說運氣極好的擊中了他手裡的盾牌,即將覺醒鬥氣的小隊長手裡的盾牌為他擋過敵人的箭,敵人的矛,還擋過怪物的爪,野獸的牙,他是如此的信任它,而此時,這塊盾牌被擊中的一瞬間,金屬表麵一陣顫抖,甚至泛起了波紋,蒙皮劇烈的下陷,順便摧毀了內襯的橡木板,木板從中間裂開,兩頭翹起,接下來還沒釋放完畢的動能直接接觸了手臂。還不具備超凡力量的手臂哢嚓一聲,扭曲成一個可怕的形狀。這還不是結束,已經折斷的手臂帶著變形的盾牌拍在了胸口和臉上。盔甲發出大鐘一樣的嗡嗡聲,他眼前一黑,頓時失去了知覺。
蹲在哨塔裡的怕托和南特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幕,小隊長也算一位猛漢了,就這樣被一塊石頭砸倒在地實在是超出了他們的想象。外麵的石雨還在落下,剛剛在門口排隊列陣的12個士兵們已經被砸倒了四人,兩個已經被自己的盾拍暈,鼻血流了一地,另一個被砸中了腿,正抱著腿在地上哀嚎,最後一個倒黴蛋直接被擊中了頭頂,他的頭盔就像雞蛋殼一樣被砸扁了。
“快跑!彆在那傻楞了。快過來,把人拉過來快到牆垛下麵來蹲著!”
帕托對著他們招手。“把傷員拖進來!”哨所的頂棚好歹是石頭的,謝天謝地,不是個木頭棚子。
幾個人對視了一下,拉著已經倒在地上的傷員衝到牆垛下蹲下。哆嗦著嘴唇,臉色蒼白。帕托搭了把手,把神誌不清的小隊長拖進了哨所。摘掉頭盔,帕托摸了摸脖子“還有氣,應該死不了。”
從第一塊石頭落下也就幾秒鐘的時間,外麵劈裡啪啦的聲音漸漸小了,帕托捂著頭盔伸出頭去向兩邊張望,石頭飛來的時候城牆上的士兵全都按防箭流程聚集到一起,但這批投石的力度,遠遠超過普通士兵的承受極限,結果受到了巨大的傷害,城牆上橫七豎八躺了不少,一時間慘叫聲,呻吟聲遍布整個城牆。
在廊橋上的觀戰團直接目睹了這一切,首批投石就造成了開戰以來的最大傷亡——躺在地上的人數超過當時在城牆上防守人數的四分之一,塔什乾伯爵錘了一下麵前的欄杆,轉身向神官提問:“尊敬的拉伯雷,目前我們能夠治療這些士兵嗎?”
“這是要塞首批傷者,目前我們的神術和藥材都還充足,穩定他們的傷勢不成問題。”
”足夠了,多謝神官。“
神官歪過頭,對身邊的小書童叮囑了幾句,小書童點了點頭離開了。
塔什乾伯爵又轉向帕姆“帕姆!我們為什麼不反擊!就這麼在城牆上挨打嗎。”
帕姆一臉的難色:“伯爵大人,普通士兵的投槍,到80米就是極限了,這個距離接近120米,夠不到,隻有擁有鬥氣的騎士侍從以上的人才能把投槍投出這麼遠。這些人都在反衝鋒隊,那些怪物還在外麵站著,沒有衝上來,我們不能讓他們出來浪費體力投槍“
“夠了!按你這麼說,我們就隻能站著挨打?不行,我們必須要反擊,不然士氣就要垮了!法術,弓箭,投槍,有什麼用什麼!“
“伯爵大人!你現在不能把騎士的資源投入進去!外麵站著的是野蠻人!要是檔案裡的記載是真的,一個野蠻人肉搏能打我們五個普通士兵,隻能靠騎士對抗,現在把騎士體力用掉了,他們一個衝鋒,誰來擋?之前的記載他們的投石必須走進我們的投槍範圍內才能發射,現在他們那麼遠就能砸進來,今年的野蠻人很不一般,不能現在把資源用掉,不能!”麵對這個可能導致防線一觸即潰的命令,帕姆也急眼了,忽然硬氣起來,正麵硬頂塔什乾伯爵。作為伯爵的軍事顧問,塔什乾伯爵隻發布命令,而帕姆才是安排部署,執行命令的人,他比伯爵更懂這個命令會導致什麼後果。
“伯爵大人,我認為帕姆說的對,我們得用其他的辦法,不能現在投入騎士和法術。”臉上永遠都是春風拂麵的神官開口了。伯爵頓了頓,對帕姆說:“好吧,那想個辦法,至少不要把士兵擺在城牆上白白挨揍。”然後伯爵回頭走進了他的居所。留下帕姆和神官站在廊橋上。
帕姆一臉的難受,這要怎麼辦?手裡沒牌啊?
還是神官提醒了帕姆一句:“這次不是一起來了個機械所嗎,你去看看他們有沒有什麼辦法。“
帕姆恍然大悟,匆匆跑下了廊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