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著城門洞一口氣衝出去了20號人,他們全身披掛黑色的盔甲,武器五花八門,粗看全是碎顱錘,雙麵斧,雙頭連枷,四棱鐵鞭這種殺氣騰騰的東西,腰上還紮著短劍。有個人一邊跑還一邊回頭大喊:“快來啊彆發愣了!”
一眨眼這些猛漢已經衝上了第一道牆的上坡通道。莉亞咬咬牙,扣上頭盔,提起自己的刺劍和盾牌匆匆跟了上去。
————————
兔三的手搭在城牆邊緣的那一刻,麵前的那隻投槍自上而下捅了下來,他常年在生死關頭徘徊養成的條件反射帶動了他用力向後仰頭,“嘎吱”兔三甚至能夠聽到鋼鐵的槍頭在頭骨上刮過的聲音。“為什麼這隻槍這麼鋒利?整個槍頭都是鐵的嗎?”兔三的意識停留了一秒,左手丟掉了之前的標槍,然後用力抓住槍杆,同時拉在牆上的右手一用力,兩腳一蹬,整個人蕩了起來,直接躍上了城垛,之前那個被抓住槍杆的老兵已經撒了手,丟掉盾牌拔出了長刀,橫著一刀向著他砍過來。這次兔三避無可避,隻來得及把標槍橫過來墊了一下,長刀斬斷了槍杆,砍進了身側的肋部,兔三發出痛苦的嘶吼。老兵明顯有點愣神,這一刀他信心十足,居然砍的不是很深!這些人的身體是怎麼回事!也沒有穿甲,怎麼手感都像是在砍木樁震得手疼?光這根槍杆可沒有這麼硬!重傷的兔三掄起手裡已經折斷的標槍,死命的紮了下去,噗通一聲,槍頭穿透了老兵身上的紮甲,不過兩三秒的時間,兩人幾乎同時麵對麵倒在了這激烈的戰場上。
波魯蹲在塔盾後麵,從塔盾旁邊的縫裡目睹了這一切,一愣神的功夫,兩人已經倒在了門口,老兵把著肚子上的半截槍杆還在喘氣,波魯對著老兵喊道:“兄弟你還好吧?”老兵半抬起腦袋哼哼著回答:“湊,還好盔甲把槍頭給卡住了,差點被紮死了,現在應該就是被紮了個眼兒,沒紮透。”“你先躺好,等打完我們拖你去治療。”老兵點了點頭,又躺回去不動了。
波魯回過頭:“快,上弦。我們還有幾隻箭。衝上去砍我們不夠格,那射射冷箭幫幫忙。“兩人都沒有反對。”快來。“三人頓時爬起來忙成一團。
如果說兔三還是敏捷型的戰士,衝在第一排,這時的坐牛和阿大,山羊皮已經是巨石強森一樣的塊頭了,胳膊比大腿都要粗。山羊皮兜了兜手裡的大石錘,咧開嘴露出已經長長的獠牙:“嘿,這大石錘現在變輕了。”然後哐當一錘砸在了牆麵上。粉塵四濺,牆麵上被砸出一個小凹槽,山羊皮又是一錘,然後拿手扒了扒:”可以,能砸出眼來,趕緊砸勒!“
這些大石錘都是部落間互相征伐時用來拔對麵營壘用的,挑選的是特彆堅硬的石材,還經過秘法強化,石錘上刻出了一條條的紋理組成的詭異法陣。偶然間發現的貴重金屬拉成絲鑲嵌其上。堪堪稱的上是傳家寶。整個部落不到十把,如果不是這次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頭,也不會全都帶出來用上了。
敏捷向體型較小的野蠻人戰士已經扯著繩子跳上了牆頭,他們這些本來就肌肉發達,變異後更為誇張的魁梧壯漢跳不了,需要讓頭上的戰士給他們爭取時間,好在城牆上挖出一條能夠攀援的路。搶敵對部落的小土壘是這麼打,他們相信這套戰術對付這座大城也依然有效。眨眼間他們已經在城牆上挖出好幾條能夠手拉腳踏的,由一條小洞組成的通道。
山羊皮大喊一聲:”我先上去了,你們再打幾條洞。“隨手扔掉了寶貴但是過分沉重的大石錘。抽出青銅製的手斧——金屬的武器是彪悍戰士的特權,爬出了他最後的一步。山羊皮剛露出頭,一柄投槍也朝他刺來,但是他一擺頭,用頭上的角把槍架住,用力一彆,就把這個戰士摔倒在地,山羊皮高高躍起,狠狠的砸下了手中的手斧。坐牛和阿大搖搖頭,跳下去繼續在牆壁上開鑿孔洞。而他們身後已經有人開始沿著他們剛剛開鑿的線路往上爬了。
——————————————————————————
帕姆用儘全力揮動手中的長劍,但是長劍在對付這種皮糙肉厚的敵人的時候似乎不是很占優勢,這些野蠻人似乎感覺不到疼痛,剛剛砍翻的兩個野蠻人戰士證明了這一點,皮開肉綻隻會讓他們更加瘋狂,隻有軀乾部分的致命一擊才能終結他們。帕姆是一個貴族騎士,慣常使用的劍法裡有很多靈動的技巧,在裹著厚厚毛皮的身上,卻隻有用力的砍下去才會取得效果——並且先得繞開這些身手敏捷之人的防禦,攻防直接進入了對拚力量和速度的階段。能直接捅進去自然是很好,但是在這勢均力敵的廝殺中帕姆找不到這種機會。帕姆感覺到自己的鬥氣力量正在快速消耗。靈活的頭腦是他安身立命的本錢,戰鬥力並不是他突出的價值。但是此時並不能容許他後退,他隻能咬牙堅持。”希望第七團馬上就到。“敵人的強悍遠超帕姆的想象。終於砍翻了麵前的這個拿著標槍的野蠻人,胸口的板甲已經被紮出了好幾個凹陷。震的帕姆有點呼吸困難。身邊沒有敵人了,帕姆剛喘了一口氣,又一個腦袋露出來了。剛剛補位上來的士兵想要拿槍紮他,卻被一把掀翻,一個看起來強壯到像是矮一點的巨人的大個子翻上牆來,在帕姆反應過來之前已經劈中了這個可憐的士兵。帕姆看著這個怪物強橫的**,他的頭上甚至有兩個犄角。帕姆心底一涼:“這到底是什麼東西?野蠻人強化也就算了,這種改變物種一樣的變化是怎麼回事?”帕姆一邊想著,一邊揮舞著手裡已經缺口的長劍迎了上去。
這個比帕姆高出小半個身子,肌肉鼓漲,全身爬滿了粗大血管,胸口和胳膊甚至還有盔甲一樣東西的怪物猙笑著揮起了手裡的斧頭,帕姆硬著頭皮頂起手裡的小盾,斧頭砍在小鋼盾上,火星四濺,反彈的小盾拍在了帕姆的頭上,巨大的力量直接把帕姆砸的單腿跪倒在地。一陣劇烈的眩暈襲擊了帕姆。他身上的鬥氣靈光閃了閃,終於熄滅了。怪物掄起一腳,把帕姆踢出好幾步撞在了城牆的內側護牆上,帕姆兩腳在地上蹬著,似乎想要爬起來,但是這努力儘是徒勞,帕姆環視周圍,翻上城牆的怪物們越來越多,一個又一個戰士被打倒在地——經過強化的野蠻人,一記攻擊就能把這些可憐的戰士們打飛。從第一個野蠻人跳上城牆,到現在新替換上來的這隻步兵隊,被打到還站著的人已經廖廖無幾,期間不過度過了三十多次呼吸的時間。帕姆絕望的看著那個踢倒自己的怪物揮舞著斧頭走過來,忽然一聲弦響,一支箭頭從這個怪物沒有骨甲的腹部透了出來。怪物忽然停住了腳步,摸了摸自己肚子上的箭頭,回頭看向了箭矢射來的方向,那裡的小哨所裡,波魯,帕托和南特臉色慘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