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弩的攻擊不斷奏效,坡道上的人潮第一次出現了缺口,就像海浪衝上沙灘,總是會把沙子做成的城堡啃掉一塊一樣,雖然缺口馬上就被補上了,但是這缺損就像是一個信號,敵人力竭的信號。二道牆上的弩箭依然在孜孜不倦的發射,雖然效果不佳,總是能造成流血的——總比沒有強。之前隊列裡的野蠻人仗著身體上的強化和骨甲,除了格擋一下直奔麵門而來的弩箭,對其他的簡直是不聞不問。”至少能夠分散一下他們的注意力,稍微減輕一下前線的壓力。“抱著這樣的心態城頭的士兵們依然在持續發射著弩箭。又一輪弩箭傾瀉在野蠻人頭上,失望過很多次的士兵們毫不在意戰果,直接低頭開始裝弦,忽然聽見軍官狂喜的喊聲:“倒了!倒了!有效果了!。”士兵們手上的動作更快了一分。“快!再射一輪!”軍官聲嘶力竭的喊聲傳來。抬弩,射擊,士兵們的眼神跟著弩箭飛行,不到100米的距離,弩箭也處在直射區,這次密密麻麻的50支弩箭撞在斜坡中段的位置,一口氣把好幾個人都撞翻過去,箭矢把他們釘的好像豪豬一般。這幾個人翻到之後,再也沒有爬起來。
“哈!總算沒有白做!”一直用餘光觀察著坡道的波魯高興的大吼一聲,對於一個設計師而言,沒有什麼比設計的東西沒有什麼用更沮喪的了,作為第一件設計作品,弩箭這一輪齊射的成功,給波魯帶來的信心簡直難以言喻。拿著權杖的神官已經走到騎士們的背後,手裡權杖上的聖光如同潮水一樣湧動,一道又一道光環附加到他身前的騎士身上。前排的騎士們吃到了神官的增益神術,又變得生龍活虎,揮舞著手裡的戰錘,戰斧和連枷,閃爍著鬥氣光輝的精良武器猛砍猛砸,鈍器帶來的傷害是如此的猛烈,盾牌格擋,劈碎盾牌,天靈蓋格擋,砸碎天靈蓋,手臂格擋,砸斷手臂,除了體力消耗飛快之外,好得很!靠近騎士們的野蠻人似乎已經失去了理智,有時候已經是以傷換傷的打法了,但是他們的武器太差,幸好他們的武器太差,木製蒙皮的盾牌根本接不住精鋼的戰錘,身體上的骨甲能夠抵禦箭矢,能夠抵禦劍鋒的劃拉,但是闊劍,戰錘,以及連枷這種東西是不講道理的,闊劍說是劍,實際上是一種四棱鋼板,與其說是砍,還不如說是砸下去的剁骨刀。戰錘就更狂野了,連骨甲帶肢體一起砸扁。這一陣拚殺,野蠻人的隊伍已經變短了四分之一。
“他們為什麼不跑呢?都已經死這麼多人了。”波魯一邊拉動操縱杆,一邊自言自語。
“這誰知道,那些野獸不是也不跑嗎?”身後傳來帕姆的聲音。
“哈!你回來了!”
“剛剛我在法師塔看到你老師了,好像是去修理過熱的魔力傳輸線路了,似乎建造的時候沒有考慮到會有這麼大規模的連續施法,傳輸線路和魔力池都有要沸騰的跡象了。這會兒已經完全啞火了”
“我說怎麼沒看到老師,維修的怎麼樣了。?”
“我沒功夫仔細打聽,就看到你老師把所有的探照燈都拆了。”
波魯愣了一下:“你說的是36000金一個的那種探照燈?”
波魯指了指哨所,回過頭,發現那裡隻剩下一個燈座。“我去什麼時候拆掉的,我都不知道!”
“上次被石頭砸壞一個之後就全拆走了,太虧了,隻留下第二道牆上的探照燈,反正照明也夠了,照得太遠我們也摸不到。”
身後的騎士拍了拍波魯的肩膀,波魯頭都不回直接拉動了操作杆。
“那你知道老師拆這些東西乾嘛?”
“不知道。說是要給我們一個大驚喜。”
波魯捂住了頭:“今天的驚喜已經夠了。”感覺到身後的肩膀又被拍了兩下,波魯捂著臉再次拉動了操縱杆。
強化被解除之後一分鐘射倒了20個人的弩車終於引起了野蠻人的注意,後麵還沒有衝到騎士麵前的野蠻人把盾頂在身前,後排的石彈呼嘯而起,朝波魯這裡砸過來。距離太近了,石彈的拋物線無法越過弩車前的塔盾,徒勞的發出猛烈的敲擊聲。躲在盾後的波魯發出了慶幸的感歎:“還好我們加裝了塔盾,不然還不被砸傻了。”
正說話間,法師塔頂的擴音法陣忽然響起:“接下來不要驚慌,我們將要假設新的武器。”猛烈的爆炸聲接踵而來,波魯和帕姆都回頭看去:“臥槽!真的炸了嗎?”第二道牆上的人群裡傳來一陣騷動,軍官喊:“都說了要架設新武器了,鬨什麼鬨!”萊昂納多和他的騎士團們卻非常的淡定,甚至沒有人回頭,還在和湧上牆頭的野蠻人互錘。
遠處的薩滿們目睹法師塔頂炸的四分五裂,他們聽不到法師塔的通知,坐牛部落的大酋長看到法師塔的慘狀,壓製飛彈又已經停止。說:“他們失去了法術優勢?我們應該前移了.”另一個薩滿說:“嗯,那就前移好了,也更方便觀察數據。”他們十分果斷的撤掉了身邊的護盾,拔出身邊的旗幟,飛快的跑到了野蠻人隊列身後不到200米的地方,再次將旗幟插入地麵,撐起護盾,沒有了法師塔的法術壓製,就在城牆眼皮子底下開始了新一輪的施法。
“我去幫老師假設武器!得搶在薩滿強化法術的前頭!床弩彆停!”波魯說完朝著法師塔跑去。身後傳來莉亞的聲音:“我學過一些煉金術我也去幫忙。”已經跑出幾步的波魯招招手,沒有回話,兩人跑下城牆,穿過已經半掩的內城門,朝法師塔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