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促而激烈的戰鬥結束了。波魯從戰鬥的亢奮中平靜下來,他看了看周圍的幾人,大家狀態都還不錯。
他操縱著拖輪配合著尚有餘力的戰士們打掃戰場,浮在江麵上的空船殼被拿繩子綁在一起,係在了拖輪上——在他們的前主人全部死光後完成了他們生前的願望。
“小艾琳!來幫忙把船開回碼頭,我下去看看。”
波魯走下通往下層甲板的樓梯,卻看到下層艙室裡躺著幾個傷員。
有人受傷了?剛剛太激烈了,在樓上沒有注意到。
“傷的怎麼樣?”
“沒什麼大事,都是小傷,都是飛彈爆開的時候傷的,震暈了兩個,燒傷了四個。還有個炮位上的倒黴蛋,大腿被標槍紮了個洞。比較慘,但是也死不了!”
一個侍從麵色輕鬆的回答道。
拖輪到底是個雙層渡輪型的結構,塞進去的人又多。雖然武裝了一下,用來戰鬥還是有點勉強啊。
“炮位不是有護盾嗎?”
“紮穿之後槍頭卡在鋼板裡了,所以隻是紮了個洞嘛,不然大腿就沒了。”
“能治嗎?”
“熬一熬,回去隨便找個治療就行。真不管他自己也能好。”
隨便治療?波魯想起了自己的背包裡還有大半瓶開過封的治療藥劑。因為開過封,再不用可能都快要失效了。乾脆拿出來分一分,避免浪費。
“隨便治療?藥劑能用嗎?”
“當然可以的,除了那個大腿開花的。其他人點兩滴就夠了。”
萊昂納多的聲音從後麵傳來,他剛剛跳回了後甲板。他伸出手,遞出一顆閃閃發亮的徽章:“你看看這個。”
波魯從萊昂納多手裡接過徽章:“這是個三級煉金術士,他怎麼會在這裡?這些船是他造的?等等啊,我先去把藥劑找出來。”
他跑上樓去,在自己的背包裡一頓翻找,找到了那支開過封的試管。他看了看裡麵已經稍顯黯淡的溶液,還好,看來還沒有失效。
“給!藥劑!”
萊昂納多接過藥劑:“太感謝了!”
他把整隻藥劑倒在一個大水杯子裡,遞給了那個剛剛回答波魯問題的侍從:“輕傷每人喝兩口,剩下的都給那個倒黴蛋。”
“說起來騎士團沒有治療職業嗎?”
“怎麼會有,神官是歸神殿管,怎麼會配屬給騎士團?我們管不了神殿,神殿也管不了我們。不是一條線上的,編製在一起,關係再好也不太方便,隻能有需要的時候去請兩個來幫忙。”
“那你們不給配治療藥劑?”
“說起來治療藥劑也有,但是這種小傷一般都不會用。重傷有時候又來不及使用……”
“這也算小傷?”
其他幾個也就算了,那個大腿開花的看起來挺嚴重了吧?
“一個需要急救的都沒有,當然都算小傷。這是打完了,要是放在其他戰場上,這些家夥都得爬起來繼續打,不太影響作戰。”
“……”
行吧,到底是冷兵器時代猛漢,對於小傷的定義不太一樣。隻要一時半會兒死不掉,就算小傷?在波魯心裡,隻要長度超過10厘米的傷口那就算重傷了,他發出了感歎:“和平真好啊!”
既然這裡沒事,波魯走上了甲板。他檢查著傷痕累累的寶貝拖輪,一股劇烈的怒意升騰起來,這怒火燒的他內心滾燙滾燙的。
他大罵出聲:“這群精神病從哪裡冒出來的?怎麼二話不說上來就打?”
畢竟好好在路邊呆著什麼都沒乾,就有人莫明其妙衝上來要打你。頗有一種在路邊停車買個可樂被一群人圍起來打了一頓的感覺。
再加上還打掉了一大半的庫存彈藥,結果這些人是乾嗎來的都不知道。
“有病吧!沒招惹他們啊!萊昂納多,你不是去抓人了嗎?那人還活著嗎?”
“死了,我跳過去之前就自殺了!看到的時候都死透了!”
說到這裡萊昂納多也是一臉的火氣:“這哪兒來的小崽子,還把納茲瓦的人帶進來,壞的流膿!”
“他們為什麼要攻擊我們?”
兩個怒氣攻心的男人是不存在理智探討的,兩個人暫時都想不出來為什麼,對話全在問候襲擊者的親屬。
這時候探視完傷員的莉亞從船倉裡走了出來:“既然連船行都端了,他們自己還帶著船來,大概是想要壟斷整條航線吧?而且看他們往船上跳的樣子,大概是想要搶我們的船?畢竟隻是想乾掉我們的話,他們也有遠程攻擊手段可以選擇,犯不著開局就衝上來?”
“有可能,我得趕緊把這些破爛兒收拾一下,就算它是個爛船,我也得挖出來三斤釘!怎麼著也得扒點好處出來!”
等到大家再次在碼頭上停好,萊昂納多帶著人把找到的屍體都在碼頭上聚成一團,為了方便尋找線索,乾脆地直接全部扒光。侍從們正在他們的衣服裡挨個兒檢查。
萊昂納多看了看手裡的魔法武器,順手插在了地上:“這些人還挺有錢,不過看起來是個新丁啊。居然選這麼一把裝飾武器。”
“什麼是裝飾武器?”
“啊,不打仗的貴族騎士用的那種,輸出功率不高,傷害不怎麼樣,但是看起來威風八麵的那種。”
“功率高的不這樣?”
“功率高的也這樣,揮舞起來效果看起來也差不多,所以說這人被騙了。”
波魯沒有接話,他隻是看著手裡的徽章:“我這是和另一個煉金術士對上了嗎?”
“你是說那一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