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這個屬下從隻有他膝蓋高的人類信使高高舉起的手裡奪過了羊皮卷軸。他展開卷軸,湊到臉上,如同人類展開一個小小的字條一樣用力辨認了半天,才抬起頭來:
“內容沒錯。”
“然後呢?”
“沒有國王的印璽。隻有議會的簽名。”
已經很不耐煩的諾摩斯心底的怒火一下子就燒到了他的頭頂,他睜開半眯著的眼睛,冷哼一聲:“哼,你以為我們這麼好騙嗎?我呢,本來也是不想這麼麻煩,隻要你們投降,把礦交出來也就放你們一條生路。如今,你們用這種低劣的手段欺騙我,這可是你們自找的!等把你們的王都吃光,我再去拿鐵礦!”
在信使瑟瑟發抖不知所措的時候,諾摩斯站了起來,他拍了拍身上的板甲,大吼一聲:“他們用假條約想要欺騙我們,準備攻城!”
站在城牆上的第一,第二騎士團本來還心情輕鬆的看著傳遞文書的信使走進了納茲瓦軍的軍營,他們商談著納茲瓦軍大概會離開的時間。
他們大概都已經知道議會打算接受巨人的條件了,甚至有人已經知道今天去的信使,就是去送文書的。因此納茲瓦軍忽然發瘋攻城根本不在他們的考慮範圍之內。
忽然間,納茲瓦的軍營裡響起了一陣奇怪的喧囂,大群大群的士兵湧了出來,在軍營前的空地上列起隊來。這忽然的變故,讓沒有經曆過什麼實戰的樣子騎士團的騎士們都楞住了。
“他們這是,這是要進攻還是要撤退?”
“他們在披甲!是要進攻!”
“怎麼,不是剛去送了文書嗎,怎麼又要進攻?”
“不知道,我們是打還是投降?信使呢,到底怎麼回事?”
有人回過神來了,他高聲喊道:
“投降個屁!還不明白嗎!諸位!巴托被吃光了,看這樣子,是打算連我們一起吃了!就算投降,也得被吃光!沒得選了!打吧!”
城樓上的大鐘猛地響了起來,敲的城牆上下的士兵們都失魂落魄的。王都已經多少年沒有經曆過戰火了,這一瞬間從指揮官到下麵的士兵,大腦裡幾乎都是一片空白。他們不知道該做什麼,隻知道穿上盔甲拿起武器跑到最前沿。
他們找不到自己的長官,長官在這黑壓壓的人潮裡看不到自己的士兵,人群互相擁擠著,像沒頭蒼蠅一般亂拱,卻不知道自己該到哪裡去。
聽見鐘聲的居民發瘋一般的朝家裡跑著,路上的商鋪也紛紛開始關門。還堵在路上的車夫掄起皮鞭,試圖在人潮裡開出一條路來,卻被憤怒的人潮掀翻,車夫連帶著車廂裡的夫人小姐也被拖進人潮打了個半死,最後躺在路上被來回擁擠的人潮踩來踩去。
安寧的王都仿佛一下子就落入了恐怖的噩夢之中。巨人們還沒有摸到城牆,王都裡就已經亂成了一團,街麵上已經滿是沾滿了血的腳印。
很快,還沒有組織起來的貴族騎士們,看見巨人們扛著他們的塔盾,在東門長橋的另一頭集結起來。他們站在一起,如同神話裡的可怕場景走入了現實,甚至連陽光都想要繞過他們,投下的陰影讓他們腳下的仆從軍都顯得麵目不清起來。鋼鐵的盾牌被擺在一起,看起來像是一麵閃亮的城牆!
王都城牆上的士兵和騎士們看著這讓他們難以興起抵抗之心的場景,喉結聳動,他們感覺到嘴裡的舌頭如今乾的如同一塊煤渣,紮得自己發疼,又苦又澀的。到這時他們才明白,他們曾經嘲笑巴什科爾托的騎士們抵抗不力,是多麼可笑的一種行為。
一個穿著全套板甲,魁梧如同一尊移動的雕像,不,就連雕像都沒有這麼健壯和雄偉。比周圍的巨人們還要高,比城樓還要粗壯,看起卻有著一種難以形容的華貴感的巨人漸漸的走近了橋頭。
這個高大的巨人甚至不屑於帶頭盔,他提著盾牌和看起來如同門板一般寬闊的方麵斧,伴隨著地麵微微的震動,朝著王都走了過來。他就這麼立在地上,看起來同一尊鐵塔一般。
他在大橋前停頓了一下,擺了擺手,仆從軍裡的人類頓時一起呼喊起來:“開城!開城!!”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