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給我配了艘新船?讓我去接?什麼船?煉金船?就跟拖著我們來回的那條船一樣?我不乾,那條船雖然不怕逆風,但是造的不行,遇上風浪晃的就快要扣在水裡了!再說這世界上還有什麼船能比我的寶貝科洛號更好?”
“保證比它好也不行!”
麵對前來勸說的魔法塔事務官,理查德仰頭灌下了一杯酒。
“那艘煉金船拖著我來回運貨不是挺好的嗎!為什麼非要我換一條船!不用我掏錢?”
他猶豫了一下,但是考慮了一下和新船漫長而痛苦的磨合期,還是選擇了拒絕!
“不用花一條新船的錢,隻要給我也裝一台煉金船那個什麼,什麼真汽機,我依然可以跑!”
他在這條船上已經度過了10個春秋,他熟悉這條船的每一個角落,當他站在這條船上,把住舵,配合全船熟悉的水手,整條船能夠完全隨著他的心意行動——這是磨合了很久才有的效果。
然而連續的拒絕讓魔法塔事務官有些不耐煩了,語氣也變得僵硬起來:“星島評議會對於逆風季緊張的貨物運力已經感到十分不滿。你知道法師大人們幾乎是無所不能的,如果你還想依靠這條航線養家糊口,而不是讓法師大人們一勞永逸的解決這個問題,就應當好好的,重新思考一下我的提議!”
理查德心裡的怒火一下子騰了起來,在海上討生活的人沒有慫包!他抓起杯子,準備把酒潑到事務官的臉上,杯子舉起到一半,卻慢了下來!
他一下子想到了家裡的兩個女兒。
他在心裡勸說自己:
“我是痛快了,說不定也能跑掉,但是我的女兒,女兒該怎麼辦啊?畢竟隻是換條船而已,又不用花錢,要不要還是忍忍吧。”
他咬了咬牙,還是把這口怒火咽了下去。隻是仰頭又把這杯酒拍進了嗓子眼裡!
事務官的語氣這時候緩和了下來:“你放心,這艘船由評議會出資,你隻需要駕駛它就行。科諾號你依然可以保留。而且這條船的航速比你想象的快的多,如果你接受,你在家的時間也會變長。”
“未必吧,我看拖著我們的那條船,也沒有多麼快。“
但是至少比科諾號要快。
這一點終於打動了他,加上事務官隱隱的威脅,他咬著牙,接受了這份工作。
懷著對科諾號的不舍,他捏著木頭酒杯,對著光翻來覆去的看著,仿佛這就是他即將失去的科諾號。順手又給自己倒上一杯,嘴裡喃喃的說著。
“你不懂,船和人一樣,一旦不動彈了,很快就會壞掉的。”
“你回去準備一下,通知你的船員,後天早上碼頭見。”
想到這裡,他又仰頭灌下了一口酒,火辣火辣的,刺的他嗓子疼,就像他將要彆離的心!
第三天的早上,理查德雖然頂著一張臭臉,但他還是如約出現在了碼頭上。
毫無疑問,事務官選中理查德船長來接任這份工作是有理由的,那就是他和一般的上岸之後,會把時間和金錢都投在銷金窟裡的船長們不同,他是有老婆孩子的,而且還很顧家——誰也不想剛造出來的船,被不可靠的船長駕駛。
水手們倒是一臉開心的樣子:
對他們來說,在哪條船上乾活兒都一樣。
既然船長還是理查德,那換條船雖然有些不舍,但是也沒有什麼抗拒心理——尤其是聽說這條船還挺大。
船大則意味著更安全,更寬敞的住所,更充足的淡水,更輕微的顛簸。
“理查德是給星島運送貨物的船長之一,他從10來歲出頭就跟隨他的父親在這條航線上來回奔波,已經跑了20年,熟悉這條航道上的一切情況。我們比較熟悉他的底細,他的船員也基本固定,大部分都是本地人。”
事務官正在小炮艇上向希波萊特介紹即將接受這個任務的人。
“那個這條航線上唯一有老婆和女兒的人?”
年輕的煉金學徒笑了起來。
“看來你也已經聽說過了。”
事務官也露出了會心的微笑。
“所以說我們才選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