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4 錫拉庫撒以西(2 / 2)

埃爾德沒有說話,隻是指了指地平線的那一頭。

“哦,所以說他湊不起來就去其他地方去搶糧食?那邊是錫拉庫撒吧?”

“是的,大人。那是錫拉庫撒的方向。繞過錫拉庫撒,就是埃索度主要的產糧區,那邊的土地和我們這兒一樣,非常肥沃,物產豐富。”

行商時曾經去過那邊的埃爾德毫無保留的意願。

喀喀爾特也眯起眼睛,看了過去。

他的視線穿過這一望無際的平原,透過清澈的空氣,凝視著錫拉庫撒那13座如同標槍一般直衝雲霄的魔法塔。它們共同支撐著一道巨大的迷鎖,這迷鎖遮蔽了魔法塔的外觀,讓人看不清到底哪些魔法塔上的法術正在運作。

但喀喀爾特知道,這看起來毫無防備的魔法塔群中,其中某座,或許是兩座,甚至更多的魔法塔上的巨大偵測法陣一定正在經驗豐富的戰鬥法師的控製下運轉,警惕的掃視著麵前這片平原上任何超過三人以上或者具有高能反應的隊伍。

這些魔法塔中集中了星島一半的戰鬥法師。

法師也得吃飯,沒道理不在乎自己的糧食產地,所以在這片土地上投下了巨量的資源。同樣也從這裡征收糧稅。

而在這些寶貴的資源堆積而成的法師塔的聯合增幅下,單以輸出強度而論,喀喀爾特覺得就算桑德斯還活著,三人齊聚一起進攻,也隻有極小的可能打下來。

極小的可能是他給自己留麵子的說法——連桑德斯那個莽夫都不會選擇硬衝塔林,誰會乾這種事?

不過法師塔也不能走路,三人要跑,追也是不可能追的——維持著高機動對固定炮台互相無可奈何的姿勢。

因為傳送法術的存在,包抄後路圍起來等待法師餓死的可能性也不存在了。再說真要圍起來,喀喀爾特懷疑很可能是自己這人多的一方先餓死在外麵。

繞過塔林是可以實現的。

但洗劫一座城市,不可能考慮一個人搬空吧?運輸隊才是關鍵。所以卡在這裡的錫拉庫撒,不一定能攔住衝過去喀喀爾特,隻要能攔住他們身後的運輸隊伍就足夠了。

在這裡我們需要明確一件事:戰鬥法師之所以成為了戰鬥法師,是因為對法術破壞充滿愛好,孜孜不倦的發掘這些法術的潛力。

隻有一小部分情況下才是因為他們已經達到了個人的極限——這種因為認輸而轉換方向的人並不多,絕大多數戰鬥法師一開始的目的就很單純——更強的破壞力。

如果硬要形容,大概就是上了武當山,修道隻是順帶,單純的目的隻是想學功夫那樣。

“這塔林,還真的不太好辦啊。一個人上去等於是被圍攻,隻要稍微被拖延一下亨德利克就傳送過來,那就更不好辦了。但是瞬間摧毀13座塔,談何容易?除非——用大量的目標把它們拖垮。”

但是又有什麼人願意,又能夠執行這種看不到希望,甚至無法反擊,隻是單純消耗敵人法力的戰鬥任務呢?

“要不是那群蟲子從來都不吃引誘,隻奔著最近的活物去,還挺合適的。”

同樣也是因為蟲子不吃引誘,所以想要讓它們硬衝塔林隻有一個可能性:塔林以西不再有活物。

“還真就是沒辦法。打也打不過了,跑也不能跑。要是還想搞到點什麼東西,那就隻能好好做生意了吧?”

尤其是鐵,他雖然坐擁一個巨大的銅礦,但是並沒有成規模的鐵礦——這可不成,沒有鐵,就沒有武器。這交易渠道必須再次流通起來。

可是因為桑德斯長年累月的打劫,作為長壽種活的還久,雖然在巨人裡還算年輕,但邊境線已經幾代人在他的淫威下瑟瑟發抖了。隻要他存在一天,緩和關係這種事情就不可能發生。

所以造成兩國這種緊張局勢的罪魁禍首桑德斯——必須死。

反正桑德斯除了給物資,其他說什麼都不聽,和誰都不是一條心。

“他們現在肯定正看著我們呢。”

喀喀爾特像是自言自語一般喃喃起來:

“真他媽可以,叫他好好做點買賣,做了沒幾天忍不住又天天打劫,搶的人家受不了,活生生花了好些年在這裡修起來這麼大一片魔法塔,卡得進退不得。最蠢的是,這廝居然不告訴我們,自己又打不下來,最後還真讓人給修成了!廢物!惹出來的事情自己平不了!”

“是啊,種地再用心,也不如去搶一輪來的多。不用累,不用忙,到了季節去東邊走一圈,來年吃的全有了。小地方的守衛對桑德斯來說根本毫無意義,說真的,聽起來好爽。要不是這個錫拉庫撒攔在這片平原正中間,我都想這麼辦了。”

“可惜啊!現在有錫拉庫撒擋在這裡,護住了主要的糧食產區,對這邊的襲擊隻能采取遠遠繞開,找個護不到的地方打了就走的方式,否則桑德斯也不會接到調糧的命令之後,冒著風險去打劫卡薩多利亞了。”

他忽然轉過身來:“埃爾德,你覺得桑德斯的策略錯在哪兒?”

“錯?錯在去打劫嗎?”

“嘖嘖嘖。”

喀喀爾特搖了搖頭。

“不是,是他打劫打得一點技術含量都沒有!目標選錯了,手段也選錯了,以為自己行就和法師硬剛,這不是腦袋被打壞了麼?還是太年輕。終於讓人搞出個大麻煩來了。這是取死之道啊。”

“以小人在巴托時的所見所聞,卡薩多利亞絕不能當大人一擊。”

“那我還聽說桑德斯手下有人吃了敗仗?還有人被打的全軍覆沒?”

“這個小人知道。全軍覆沒那一隻,領軍的是個沒什麼經驗的小丫頭,自作主張去進攻設防的武器產地,就這還乾掉了一個騎士團長。吃敗仗的則是王都之戰。以一個部落的頭領對陣全國之力,輸了倒也不奇怪。不過那人已經被大人輕鬆砍了,這足以證明他的孱弱。”

“嗯。”

喀喀爾特哼了一聲。

“巴托現在如何?恢複了嗎?卡薩多利亞的糧食產地都在哪兒?”

“根據打聽到的消息,沒有什麼起色,連武器和盔甲的產量都有很大的下降。小人推測可能是戰爭造成的破壞吧。至於糧食產地,在王都以西的平原上。必須越過王都才行。”

“是嗎?”

他不置可否,隻是俯下身捏起一把泥土,搓了搓,讓黑色的粘稠稀泥從他手指間落下。

“多好的土地啊!沒有沙子,沒有石頭。我早就打聽過了,這樣的土地,無論種什麼都能種活。”

他又看了看錫拉庫撒:“逮著一隻羊宰,人家現在有防備了,這條路走不通咯。現在我們也不太想打,好好自己生產吧。這就得著落在你身上了。”

他帶著滿手的泥拍了拍埃爾德的肩膀。

埃爾德假裝對肩膀的泥印毫無所覺,趕緊俯身鞠躬:“多謝大人的信任,我必然全力以赴。”

“好好乾,做生意是你的老本行。對了,怎麼樣,錫拉庫撒有什麼消息通知我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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