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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有德的想法很好,但是現實很難。他交上的報告有人看了,也有工作人員上門配合宣傳上學問題,村民們一個個嘴上答應的很好,等工作人員離開,一個個又嘻嘻哈哈不承認說過的話,還怪劉有德和村長多事。
村長背著手讓劉有德自己看,不是大家不努力,而是這群人就沒有讀書的想法。他們覺得不讀書也能生活得挺好,什麼世界那麼大那套根本行不通,人家就不想看世界。
劉有德做了無用功不說,還是被村民們嘲笑,走進村裡都會有人勸他不要多事,最讓他心痛的是村裡們的孩子也不想上學,一個個對他都挺排斥。
他隻能安慰自己學校裡的十幾個學生還是願意學習,沒有退出學校回家幫忙。他以為孩子們是想學習,村長卻一針見血的指出來,這些家庭是孩子太多,大人照顧不過來才會把不大不小的孩子送到學校讓他管。
劉有德被人當成看娃的保姆也不生氣,他認真上課,儘量告訴孩子們外麵的世界是什麼樣。孩子們不知道外麵的世界有多好,卻記住了巧克力和冰淇淋,問他好不好吃,是什麼味道。
劉有德描繪的再好也沒用,孩子們吃不到。鎮上的商店也有一些零食,大部分都是山寨產品,也沒有他說的巧克力和冰淋淇。
村裡的孩子們彆說這兩樣,連代可可脂做成的巧克力都沒有吃過,夏天鎮上的商店也會有冰棍,但是他們都隻見過彆人吃。村裡的孩子們都沒有吃過,他們有家長可不會花錢給他們亂買零食吃。
村民賺到的錢都要存起來建房子娶媳婦,對他們來說家裡能吃飽飯,天天有白麵吃還想要過什麼好日子。村裡很多人連菜都舍不得炒,哪怕自己家有蔬菜也不炒,煮麵條的時候扔幾片菜葉子進去就行,炒菜還要浪費油。
劉有德也問過學生們吃什麼,他問完才理解孩子們為什麼每次都盯著他吃飯,實在是他的飯菜更香,哪怕一樣的原材料,他舍得放油出來的味道更香。
劉有德沒有辦法把村裡其他孩子都收進學校,隻能讓自己的學生回家後教一教家裡的哥哥姐姐。他特意犧牲休息時間在晚上義務教學,可惜願意上課的孩子還是寥寥無幾。
村長上門給他做工作,讓他不要白費力氣,說這些人勸不聽。
劉有德堅持半個月,當他每天不再給大家發一小包餅乾後,僅剩的幾個孩子也不來了。這些餅乾是他在鎮上買的,味道並不算好,但是孩子們卻吃得很高興。他剛開始也沒有說上課會有東西發,上完第一節課才給孩子們發放,說是給他們的獎勵。
劉有德又一次失望,他不再費心折騰,隻剩白天的課還會認真上課。十幾個孩子一點點在變化,比如能慢慢用普通話和他溝通。他對這樣的效果很滿意,如果當地的氣候環境能更好一點就更好了。
秋天之後天氣一天比一天涼,他這才發現臨時住的宿舍有點冷,想要熬過冬天有點困難。當地居民都是睡炕,他卻是睡的床,冬天沒有取暖器,想靠一床薄被子熬過去有點難。
劉有德想請人幫忙打炕,結果還隻露出個想法,村長就勸他不要動,說這是學校的房子,不讓改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