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放榜那一日,劉三起得比雞還早,倆是劉有德和杜墨身為正主一直沒有現身。
杜墨早就醒來,但是發現劉有德那邊一點動靜都沒有,他也睜開眼睛躺在床上發呆,腦子裡幻想的全是中進士之後的熱鬨場麵。他比劉三緊張多了,自信淡然都是裝出來的表情。
劉有德是真淡然,他對自己有自信,在題目答完之後他就知道成績不會太差。他其實是占了其他考試大便宜,不管是讀書時間還是考試經驗,他要想考不中,除非故意答錯題。
劉有德一覺睡到大天亮才起床,杜墨早已經忍不住先一步走出房間。他緊張到不行,麵對劉三的時候偏要裝出不在意的樣子,卻不知緊繃的身體出賣他,好在劉三也不比他輕鬆,並沒有注意到他的不對勁。
劉三就算發現也不會說什麼,等待出榜的心情他可以理解,他做生意見大客戶也會緊張擔憂,舉子等成績的時候能不失態比起他的表現好多了。
杜墨不願意吃飯,這個時候他連水也不想喝,眼看著成績已經貼出來,他就更著急了。
劉三已經把帶來的下人都派出去,杜墨的書童也機靈的天未亮就守在考場外等成績公布。杜墨不擔心會錯過成績,但是聽到巷子口傳來一陣陣喜慶的銅鑼聲,他的心裡更是七上八下著急到坐不住。
杜墨在院子來回走動,劉有德依舊淡定的讀書寫字,作息和平日裡並沒有不同,一樣該讀書就讀書,該泡茶就泡茶。
劉有德把當天的大字寫完,才聽到院門外傳到吵鬨的聲音。他整了整衣服才走出屋子,劉三已經興奮地打賞上門報喜的人,旁邊的杜墨已經興奮到大腦一片空白,直接呆愣在現場。
劉三打發走送喜報的人,再看著杜墨的樣子不對,嚇得輕輕在他耳邊喊,想要他恢複正常。這要是新科進士高中後魔怔的消息傳出去,哪怕杜墨事後什麼事都沒有,他的名聲也不好聽了。
劉三不懂文人的事,卻知道在大喜的當口不好請大夫上門,卻不影響他要想辦法把杜墨喚醒。他的聲音很小,小到旁邊站在第三者都聽不到,自然也沒辦法把杜墨叫醒。
劉有德看倆人拉拉扯扯的樣子不好看,問明情況後,直接一杯冷水澆上杜墨心頭。這杯水一下子把人澆醒,杜墨回憶起剛才的表現,羞紅臉躲回房換衣服。
劉三知機的幫他找借口,報喜的人已經走了,慶幸的是並沒有太多人看到杜墨丟臉的一麵。周圍鄰居上門賀喜還沒來得及進門,等他們過來討喜錢時,杜墨的書童也氣喘喘的趕回來。
杜墨的這個書童年紀太小,看到喜報就想往回趕,卻因為擠不出人群,在裡麵著急的要哭,等到人群散開一點才一腳高一腳低的搶著回來報喜,卻不知道早已經有人趕在他前麵報喜了。
劉有德看著小書童難過的樣子,頗為不忍的擔心他腳上的鞋隻剩一隻,該回屋換雙新鞋。
劉三看到劉有德出現,正和鄰居應酬的他馬上回頭打招呼。他小心而討好的開口:“十三哥,你放心,你的喜報肯定在後麵,一會就會到。”
劉有德看一眼劉三,揮手讓他去隨便忙,不用小心翼翼的看他眼色行事。他心裡有數,喜報是從成績最差的開始報喜,杜墨考了四十多名,他的喜報肯定是晚一會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