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意識到事情不妙,喊:“也不是我!剛剛我直接被他一膝蓋頂飛了!哪能打到他呢!”
“就是啊!”“比蒙”也辯解,“我也真的就是被他拎了起來,轉了一圈丟出去了!”
他們兩個又飛了,像皮球一樣在台上滾了幾圈。
沈朝幕眼中滿是寒意:“撒謊也不找個好理由。”
“毒蛇”:???
“比蒙”:???
沈朝幕笑了笑,衝“毒蛇”揚揚下巴:“你說說,他是怎麼打你的。”
“毒蛇”:“就是……我撲過去,撲空了,一轉身他就用膝擊把我踹到天上去了。”
沈朝幕說:“你站起來。”
“毒蛇”哆哆嗦嗦從地上站了起來。
他被沈朝幕一膝頂到了半空,飛了三四米落地!
男人笑著說:“是像這樣子的膝擊?”
“毒蛇”又狠狠乾嘔了幾下,馬上說:“對對對,咳咳,就是這樣的咳咳咳。”
“你呢?”沈朝幕轉頭看“比蒙”。
“比蒙”也灰頭土臉的:“我衝過去,然後被他拎起來了,掄著丟出去了。大人,我真的是冤枉的啊,你看我那麼身嬌體弱的,怎麼可能打得過他……”
“毒蛇”忍痛怒罵:“就你那六百公斤還身嬌體弱?!母豬都能上樹!咳咳咳那我就和嬌花一樣了!”
“你閉嘴!”“比蒙”大怒,“絕對是你小子偷偷下的狠手!”
這兩人眼看著就要吵起來了,沈朝幕又一人給了一腳。下秒光絮圍繞在“比蒙”身邊,把他托起倒扔了出去,又是令人頭皮發麻的碰撞聲。
沈朝幕說:“是像這個樣子嗎?”
“比蒙”大喘了幾口氣才能開口:“對、對。”
“當我是傻子?”沈朝幕的眼中寒意更重。
他在龍拾雨身上放了精神印記,能清晰知道,這一整天青年連一點點攻擊的意圖都沒有過。
這兩人都是異變者,先不說龍拾雨能不能打得過,要真的連攻擊意圖都沒有過,難不成鬨著玩能把他們打成這樣?
沈朝幕一點點挽起袖子,露出線條優美的小臂。
觀眾席上方的門又被打開了。
龍拾雨一溜煙跑了進來,後頭跟著慌慌張張的助手。
“毒蛇”立馬激動起來:“他來了他來了!你讓他給你演示一遍不就知道了嗎!我們真沒扯謊!”
龍拾雨跑進來,一腦袋紮到了沈朝幕懷裡:“外頭下雨了……”
今天的天氣預報顯示,又有一場大規模的雷暴雨在接近。不久前外頭還是豔陽高照,沒想到就這一會雷雨就來了。
那雷雲中的異獸又來了,滿懷渴望地尋找他的存在。
沈朝幕的表情柔和幾分,怒揉龍頭幾下:“彆怕,沒事的。”他看了看倒在擂台的兩人,“就是這兩人和你打了對嗎?”
龍拾雨在他懷中點頭,乖巧又弱小。
旁邊助手感慨了一句:“嫂子都被嚇著了,都怪這兩個人渣。”
“就是啊,來了這種地方也難免,實在太危險了。這裡的人還一個個滿嘴謊話。”一個獵人接話,“沈先生你趕緊把他帶回去吧,這裡我們負責收拾就好。”
“比蒙”的眼睛都快瞪出來了:“他媽的你們都是瞎子吧?!哪隻眼睛看到他被嚇著了!”
惡魔!那個青年絕對就是個惡魔!
“毒蛇”還想掙紮一下:“大人,真的真的是他把我……”
“閉嘴。”沈朝幕轉頭和助手說,“把他倆送到特彆□□室,都是通緝犯,當然要好好招待一下。”
一聽到這個詞,兩人都嚇到臉色一變。
“大人我真的是冤枉的啊!”
“我一下都沒碰到他!還被他打成這樣了!骨頭都斷了!!”
沈朝幕根本不理會他們,摟著龍拾雨出去了。
外頭的雨聲淋漓,雷聲隆隆。他說:“為什麼一個人跑到這種地方來了?”
“這裡有異獸血的味道。”龍拾雨說,“我聞著味道過來的。他們說打贏比賽就能見到這裡的老板。”
沈朝幕:“……”他實在沒忍住,“傻龍。”
五代血統開外的龍那麼弱小,也真虧龍拾雨敢上台和那些異變者打,遇到了那兩個凶神惡煞的家夥,這不就受傷了麼?
還好,傷口愈合了。
龍拾雨:“?”
“以後遇到這種事情告訴我。”沈朝幕說,“就算精神印記能告訴我你的位置,也不能告訴我到底在發生什麼。”
“噢。”龍拾雨乖巧點頭。
沈朝幕又沒忍住,怒揉了一下龍頭。
路邊就有派發一次性雨衣的機器,他們一人拿了一件,走入雨幕中。沈朝幕拿了件純黑色的,龍拾雨拿了銀白的。
雨幕不時被閃電映亮,路上幾個行人穿著多彩的雨衣。
明明還是夏天,氣溫卻一下子被壓得很低。他們肩並肩向前,龍拾雨看見一滴水珠從沈朝幕的黑雨衣上慢慢滾落,晶瑩剔透,跋涉過濕漉漉的表麵,晃悠掛在了袖口。
幾秒鐘後,又有兩滴水珠滑下。它們聚集在一起,最後輕輕悄悄地滴落,跳進地上的小水窪。
漣漪泛起,它們像是在舞蹈。
——龍拾雨不知怎麼的,突然心情就特彆好,笑彎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