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具白毛屍體還在憑借本能,她們跌跌撞撞地朝著走來。
謝嶺月對白秋葉說:“我熱熱手。”
說完她舉著柴刀朝屍體砍去。
噹!
一聲金石碰撞的聲音,謝嶺月手上的柴刀被這具白毛屍體的骨骼卡住。
進不能進,收不能收。
一人一屍的距離,還因為這一擊拉近。
白毛屍體朝著謝嶺月使勁撞過去,將她狠狠撞到了牆上。
謝嶺月猝不及防的被砸了頭,一聲悶哼,嘴角竟然流了一絲血。
看見謝嶺月被白毛屍體壁咚了,白秋葉大吃一驚。
她連忙衝過去,用才拿出來的新柴刀給了白毛屍體一刀。
謝嶺月剛才沒辦法砍動的白毛,白秋葉一砍,又變得如切香蕉般毫不費勁。
白毛屍體受到了重創,力道一鬆,謝嶺月從它和牆的夾擊之間逃了出來。
白秋葉收回柴刀,乾淨利落的直插它的心口處。
這裡幾乎是每具詐屍屍體的命門。
果然白毛屍體抖動了幾下,便倒在了地上。
謝嶺月的心情,比白秋葉要送給她柴刀的時候更為複雜了。
她們兩人,用的都是相同的抗禦物,但效果卻截然不同。
並不是柴刀的效果不行,柴刀的威力已經超出了她見過的大多數抗禦物。
但是白秋葉之前用柴刀砍這隻白毛屍體時,下手抽刀那般絲滑。
她以為拿到柴刀後,她也行。
現實卻狠狠地背刺了她的想法。
白秋葉見她愣在原地,走過去問:“你沒事吧?”
謝嶺月這才感覺到自己的臉在痛:“剛才被它撞到了,我太菜了。”
“你之前砍它的手法不對,這樣砍容易卡到骨頭裡。”白秋葉說,“沒事,多砍幾次就能掌握技巧。”
謝嶺月目瞪口呆。
多砍幾次就能掌握技巧,那砍得像切黃油那樣絲滑,要砍多少次呢。
她不禁懷疑白秋葉是不是以前在學校的時候,就已經加入了什麼特殊的殺手組織,天天訓練這種詭異的技巧。
白秋葉心中其實並沒有表麵上那樣淡定。
其實白毛屍體身上的毛,比它的骨頭更堅硬。柴刀能破開外表,就一定能切斷骨頭。
她把白毛屍體的腦袋砍下來時,刀刃也碰到了骨頭。
但是她完全沒有感覺到任何障礙感。
這隻白毛屍體比起她在新手副本裡砍的任何一隻鬼物都好對付。
可是謝嶺月卻應對得非常吃力。
這究竟是為什麼呢?
‘這白毛屍體這麼菜,謝嶺月為什麼沒辦法對付呢?’
‘她雖然差點到平均等級,但她也是二十幾級的人了。‘
’難道不是她菜,是我比她強?‘
白秋葉想到自己在新手副本中的遭遇,她被困十三年後出來的那一次循環中,所有的職業技能都是百分之一千多。
’既然我的職業技能可以增長,那是不是說明,我的實戰經驗也可以增長。‘
’我的等級雖然很低,但我的實力已經遠高於1級了?‘
’這麼說來,我不是1級菜雞?‘
白秋葉突然激動起來。
感覺自己十三年的悲催經曆沒有白費。
‘新手副本的鬼物隻有1級,每殺它們一次,我隻能得到一點經驗。‘
‘但是我每一次任務循環就有三天,這三天裡我能殺多少隻鬼物。’
‘再乘以十三年。‘
‘再對比謝嶺月。’
‘天塌下來我都有25級!!!!’
‘這種20級的副本,我可以橫著走!’
謝嶺月發現白秋葉整個人瞬間容光煥發,宛如得到了新生。
仿佛之前一直拷在白秋葉身上的枷鎖被斬斷,她驟然間釋然了,豁達起來。
謝嶺月不禁問道:“你怎麼了?”
白秋葉深深地歎了口氣:“突然之間被天降橫財的喜悅衝昏了頭腦的感覺,你懂吧。”
謝嶺月愣愣的點了點頭。
剛才白秋葉要把柴刀送給她的時候,她就是這種感覺。
兩人找到王導演的房間號後,拿到備用房卡上樓。
到了樓上才發現,原來這棟酒店的走廊上沒有窗戶,走廊上的氣息壓抑。
王導演的房間在六樓的最後一間。
兩人走過去,開門的時候,白秋葉突然擔心起來。
前台的服務員,看樣子剛死不久。
她雖然看上去非常高興,但絕對不可能是笑死的。
說明在她們來之前,就有人或者鬼物來到酒店,把服務員殺掉了。
服務員都死了,王導演還能幸免嗎……
白秋葉刷了一下門卡,把門推開,屋內黑壓壓一片。
謝嶺月按下頂燈的開關,但那盞燈毫無作用,跟個裝飾似的。
白秋葉問:“王導演,你在嗎?”
房間裡沒有任何回應。
謝嶺月走到窗簾旁邊,刷地一下將其拉開,窗簾後竟然一堵紅色的牆磚。
說明這裡原本有窗戶,但全部都被封死了。
也不知道這家酒店究竟為何要做這樣詭異的行為。
白秋葉又問了一句:“老王你在嗎?”
說話間她已經走到了床旁邊。
這是一間標間,其中一張床靠著門,上麵堆著許多衣物和日用品。
另外一張床上,被子不見蹤影,隻剩下一個胡亂倒在一旁的枕頭。
白秋葉發覺自己腳下踢到了什麼,低頭一看,是一雙男士球鞋。
白秋葉蹲下身來,朝床底看去,看到一大團黑壓壓的東西——
王導演正將自己裹在被子裡,縮在床底瑟瑟發抖。
白秋葉:“老王?”
王導演轉過頭,墨鏡碎了一半,帽子也不見蹤影,看上去十分狼狽。
“他——他——要殺我——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