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民俗考察員(2 / 2)

兩個村民一時覺得白秋葉言之有理。

“也好,不過是一點香灰而已。”打圓場的村民說,“帶著也沒事。”

主要是帶著這種奇怪的灰的,是白秋葉,而不是他們。

即便遇到什麼問題,他們也不用承擔風險。

另外一個村民,指著吳秀梅的屍體說:“這個也需要你幫忙取下來。”

白秋葉問:“什麼都我做了那你們做什麼?”

村民說:“我們去卸掉吳秀梅死時碰過的窗戶。”

“而且那間房間裡的東西,也要全部拿出來。”

白秋葉點了點頭:“那行,你們先去忙吧,這裡我來就好。”

兩個村民原本以為白秋葉不會配合,沒想到白秋葉竟然這麼好說話,一時間他們都有些受寵若驚。

白秋葉走到了吳秀梅的屍體旁邊,抬手去解吳秀梅脖子上的繩子。

兩個村民不敢掉以輕心,站在一旁,全神貫注的盯著她的動作。

但凡有一點風吹草動,他們就立刻把準備好的鹽米撒出去。

白秋葉將神套從吳秀梅的腦袋上取出來。

吳秀梅的身體一垮,直直地往白秋葉的身上倒。

打圓場的村民說:“幸好沒出什麼事,之前有一次,取屍體的時候時候,有人從椅子上摔下來斷了腿。”

這時,旁邊的另外一個村民臉上表情驚恐。

他一把拉住了旁邊那個村民的手。

打圓場的村民被他嚇了一跳,連忙問:“怎麼了?”

他膽戰心驚地說:“我剛才聽見了有嬰兒在哭。”

打圓場的村民問:“你確定?我沒有聽見聲音啊。”

白秋葉也點了點頭:“我也沒有聽到。”

那村民得知了聽到聲音的隻有自己之後,變得更加恐懼。

“不我真的聽到了,我絕對沒有騙你們。”他的手指指著一個方向,“聲音是從那裡麵傳來的。”

白秋葉轉過頭,見村民指的地方是吳秀梅的臥室。

白秋葉說:“難道她臥室裡麵藏了小孩?”

她話音一轉:“吳秀梅不是單身嗎,家裡怎麼會有孩子?”

“我們也想問啊。”村民說,“而且她這個年紀,都五十多了,怎麼可能有個才出生的孩子?”

“也不是沒有五十多能懷孕的女人。”白秋葉說,“隻是,這種生產對女人的傷害太大了。”

聽見聲音的村民在兩人的議論之下,稍微平靜了一點。

“有可能是村裡的小孩,偷偷跑到她家裡來了。”

隻是他話音未落,像是又聽見了什麼,表情一凝。

“我又聽見了!!!”村民說,“不對不是小孩,一歲之後的小孩絕對不會發出這種聲音,肯定是嬰兒!”

他再也無法騙自己,對兩人說:“不行他一直在哭,我要去看看。”

說完就衝向了臥室。

打圓場的村民沒能拉住他,對於白秋葉說:“我感覺會出事,我們去看看吧。”

白秋葉把吳秀梅放在木桌上,和村民一起走到了臥室的門口。

臥室門已經被另外一個村民打開,他站在門口,眼睛盯著臥室裡,背影一動不動。

吳秀梅的臥室在她死後,已經被村裡人翻過一次。

她的貼身衣物都被整理出來,放在門口等待晚上送肉粽的時候一起送到海邊。

所以這個房間,所有的櫃子都大敞著,看上去空空蕩蕩。

他們甚至不需要開櫃子去找嬰兒,一眼就能看到所有的東西。

白秋葉問道:“你聽見什麼了?”

那村民說:“聲音沒了……我進來之後,聲音就沒有了。”

打圓場的村民拍了拍他的肩膀說:“應該是你聽錯了,我們先回去吧?”

白秋葉突然感覺頭頂上有什麼東西經過。

她抬起頭,看見了一個黑色的影子。

兩個村民注意到她的視線,下意識的抬起頭。

天花板上除了房梁以外,空空如也。

那村民鬆了口氣:“回去吧,可能我真的聽錯了。”

白秋葉瞥了他一眼,沒多說什麼。

那黑影在他們進來的時候已經溜走了,想要去找,得花不少功夫。

就算告訴這個村民剛才有一道黑影從他的頭頂上掠過,也隻能徒增他的恐懼。

三人重新從臥室出來,走到客廳的時候頓時愣在原地。

剛才明明被白秋葉取下來的屍體,居然再一次掛到了窗戶上麵的橫欄上。

從他們去臥室,再從臥室出來的短短時間裡,吳秀梅的屍體竟然變了一個位置。

兩個村民都說不出話了。

他們剛才進來,看見吳秀梅的屍體重新被吊起來,還能找理由,說這是村裡地痞流氓的惡作劇。

現在,這短短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又有誰繞過了外麵送煞的大隊,跑進來繼續搞這個無聊的惡作劇。

除非……這惡作劇的始作俑者,就是吳秀梅本人。

白秋葉說:“等會兒取了屍體,趕緊把窗戶砍掉。”

打圓場的村民不敢置信地看著她,似乎在震驚白秋葉居然敢在這種情況下,馬上動手取屍體。

白秋葉站到剛才的那根凳子上,伸手去拉吳秀梅脖子下麵的麻繩。

兩個村民突然尖叫。

隻見剛才還閉著眼睛的吳秀梅,不知什麼時候睜開了眼,並且她斜著眼睛,一動不動的盯著白秋葉。

“你快下來——”

打圓場的村民話音未落,就看見白秋葉從袖子裡摸出一張黃色的符紙,啪的一聲按在了吳秀梅的腦門上。

吳秀梅才張開的眼睛瞬間閉上。

安靜得仿佛無事發生。

兩個村民:!!!

站在凳子上的白秋葉,在他們心中的形象瞬間變得高大。

白秋葉指著窗戶說:“你們還愣著乾什麼,快點砍呀!”

兩個村民這下非常聽話,連忙殺了一隻鴨子,抹了一些鴨子在窗戶上。

白秋葉則把吳秀梅的屍體抱下來,放到之前的木板上。

趁著兩個村民在看窗戶的間隙,她試著把平安符從吳秀梅的腦門上拿下來。

隻見吳秀梅的頭上,和平安符接觸的地方,有一道黑色的印子。

吳秀梅沒有再次詐屍的反應,安安靜靜地在木板上躺屍。

白秋葉背過身,拿出她今天早上畫的符。

她當時多留了一張在身上,一直想試試看除了鎮壓大陰飛天聖母,還有什麼作用。

白秋葉剛把這張符摁在吳秀梅的身上,這具屍體突然從腰腹部折疊,腿和上半身翹起來,並且發出了一聲慘叫。

正在砍門窗的兩個村民,包括在房間外等待的送煞大隊,都被這道聲音嚇了一跳。

被嚇了一跳的還有白秋葉本人。

她距離吳秀梅最近,吳秀梅突然蹦起來,嘴都差點親到她臉上。

“怎麼回事!”

“怎麼了!”

白秋葉連忙將這張符收起來,轉過身說:“剛才閒著沒事,吊了吊嗓子。”

兩個村民差點裂開了。

一個說:“你在這裡吊嗓?”

另一個說:“你吊嗓怎麼跟殺豬一樣淒慘?我覺得你還是放棄這個夢想吧。這聲音,就算去唱喪事,也沒人喜歡呀。”

“是啊,五音不全都比這個好,太嚇人了……”

外麵有人高喊:“裡麵的人怎麼了?”

房間裡的村民說:“沒事沒事,領隊在吊嗓子,聲音難聽了點。”

外麵的人震驚了。

這不是難聽吧,這是要人命啊。

白秋葉頓時有嘴說不清,隻能含恨戴上這個沒有音樂細胞的帽子。

這張符貼上去之後,吳秀梅身上的陰氣都散了。

比起意外橫死的曹奇水,或者是阿貴,她真的就是一具人畜無害的屍體。

白秋葉說要放著吳秀梅,和兩個村民去濺了雞血的房間。

兩個村民原本擔心吳秀梅又掉到了窗戶上,但想到窗戶已經被砍掉,又察覺吳秀梅身上沒了之前的那種陰森詭異,便由著白秋葉和他們一起進去。

本來還以為接下來會出點什麼事。

誰知潑鴨血的時候,他們甚至感覺到了一種從今天儀式開始就沒有體會過的安全感。

等他們在吳秀梅家做完法事,順順利利把屍體抬出去的時候,已經對白秋葉言聽計從。

他們雖不知道白秋葉做了什麼,但都覺得一定是白秋葉把屋子裡的鬼鎮住了。

眾人看見他們平平安安地帶著屍體出來,都鬆了口氣。

除了包教授以外。

包教授的臉色難看,他沒想到白秋葉居然能活著離開這棟房子。

不僅如此,那兩個村民對白秋葉的態度跟狗腿子一樣。

就仿佛白秋葉真的是村裡人請來的某個大師。

他們的態度影響了村裡其他人的態度。

村民立馬抬著第二隻空轎子來到房屋前。

他們把吳秀梅放上去後,用繩子係住,以免她在轎子上東倒西歪。

白秋葉站在門口,看他們將吳秀梅的貼身物品,以及她死時碰過的東西裝車。

正在這時,她一抬頭,就看見隊伍最後麵的包教授,用惡毒的眼神看著她。

然而白秋葉的注意力並不在包教授的身上。

她看見包教授身後站了兩個人。

看衣服,是跟著包教授的兩個學生。

但當他們的臉從包教授的肩膀旁邊露出來時,白秋葉確定,包教授的兩個學生不知何時居然換人了。

換成了兩個三十多歲,渾身濕漉漉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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