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頓時發出了一陣怪叫,這聲音引來了八個抬棺人。
但它們的胸口突然被劃開,一張和棺材中躺著的怪物同樣的臉,出現在了抬棺人的胸口。
怪物從裡麵出來之後,抬棺人的身體就像一團爛泥,直直地倒了下去。
原來根本沒有抬棺人,是這些長得像猴子一樣的怪物,寄居在人的身體內,裝作人的樣子,在這條山道上抬棺材。
八隻猴子破殼而出,呲牙咧嘴地想要撲上來。
其中一隻看到了棺材中,那隻猴子的慘狀。
漆黑的眼珠滴溜溜轉了一圈,它似乎感覺到了危險,居然朝著另外一邊狂奔而去。
其他的猴子也發現了異常,立刻賣友求榮,上演了一出背叛的戲碼。
棺材裡的猴子哀嚎聲逐漸變小,最終被白秋葉從裡麵提了出來。
王雍簡問:“剛才你讓我們跑,難道是為了勾引它們過來?”
白秋葉說:“這些猴子太狡猾了,不這麼做它們會一直和我們兜圈子。”
王雍簡:“……”
狡猾的到底是誰啊。
剛才被白秋葉此舉嚇得不輕的眾人,此刻也逐漸冷靜下來,但那種後怕仍然縈繞在心頭。
他們這時發現,周圍的景色出現的變化。
他們之前因為不斷兜圈子,從而已經熟悉的樹林,現在和之前有了不同之處。
除了那口紅色的棺材還停在麵前,剛才發生的一切像是一場幻覺。
屈憶寒指了指棺材問:“這東西要燒掉嗎?”
白秋葉說:“燒掉太可惜了。”
大家頓時一愣,這棺材難不成還能派上用場。
在眾人疑惑的目光中,白秋葉說:“包教授的轎子壞掉了,這不剛好可以廢物利用嗎。”
抬著包教授轎子的兩個人,這才發現包教授的整個身體已經垂在了兩根竹竿之間。
剛才跑動的過程中,橫在包教授屁股下麵的那根木頭斷開了。
沒有東西能夠支撐包教授的身體,再過一會兒,這兩根竹竿可能也會因為壓力,同時一分為二。
王雍簡震驚的問:“你該不是想用棺材來裝包教授吧?”
白秋葉說:“我剛才試了一下,這棺材不重的,八隻猴子都能抬起來。”
大家逐漸被白秋葉的說辭帶跑偏,此時竟覺得用棺材裝包教授,似乎沒什麼大不了。
他們把暈倒的包教授從竹竿上卸下來,將他放進了紅棺材中。
白秋葉說:“棺蓋也蓋上吧。”
王雍簡見狀打了個寒顫。
白秋葉還真是睚呲必報,他們的雇主倒了大黴,被她盯上。
眾人抬著剛才上山,因為沒有鬼打牆的緣故,即使抬著厚重的棺材,接下來的一路,也變得非常輕鬆。
過了一個小時,他們到了山頂。
其中一個玩家看了看手上的表:“天哪,我們在上山的途中居然耽擱了5個小時。”
他們雖然知道通過鬼打牆花費了許多時間,但在那個過程中,時間概念非常模糊。
他們覺得隻有一個小時的過程,實際上已經經過了幾個小時。
他們麵前的,是一座古香古色的寺廟。
之前在山下往上看時,由於受到了視角的製約,大家都沒有看到這座寺廟的背後竟然還有一座佛塔。
當他們走近寺廟,發現寺廟旁邊的香爐旁,竟然還蹲著兩個人。
這兩個人就是之前和大部隊分散的玩家。
兩人看見了白秋葉他們,猛地從地上站起來。
“你們,你們看見另外三個了嗎?!”
屈憶寒說:“我們隻聽見了他們的慘叫,恐怕已經死了吧。”
那兩人說:“剛才他們三個被棺材裡的手抓住了,我們用了道具,好不容易才逃出來。”
兩人說完,目光在大部隊中掃了一圈,震驚的說:“你們居然一個都沒有少?”
他們頓時很後悔,要是之前聽了白秋葉的話,也不會落得這麼狼狽。
“等等……後麵的棺材是──”
這不是害得他們落荒而逃的紅棺材嗎,怎麼被大部隊抬著。
他的話音未落,棺材裡就發出了一陣敲打的聲音。
“快放我出去!!!這是哪裡!!!”
那玩家聽見這個說話聲後,瞪大的眼睛。
棺材裡的,居然是包教授。
白秋葉他們究竟做了什麼,強行把雇主帶上山就算了,還把雇主關進棺材裡。
白秋葉問:“你們倆在這裡等了多久?”
其中一人說:“一個小時吧,我們兩個的手表都丟了,具體時間不清楚。”
另外一個人說:“我們本來想先進廟看看,但是這座廟想要進去,必須遵守規矩。”
白秋葉好奇的說:“什麼規矩?”
那人帶著他們走到廟的大門前。
他指了指門口的柱子:“這上麵寫了,要進廟可以,但一次隻能進一人。”
另外一個說:“我們倆看到這個規則後,就有些猶豫了。”
這時,被裝在棺材裡的包教授,又一次拚命地捶打著棺蓋。
“你們已經到山頂了是吧!!!”包教授的聲音嗡聲嗡氣的傳出來,“如果我不想死就把我放出來,我會告訴你們,裡麵有什麼危險。”
白秋葉說:“再把棺材蓋放好一點,隔音效果不太行。”
包教授:“……!!”
包教授的聲音被再次隔絕之後,眾人陷入了沉默。
他們現在需要第一個吃螃蟹的人出現,這樣才能打破僵局。
覺得大家都以為白秋葉會主動當第一個人的時候。
司徒獠說:“這個廟我先進。”
白秋葉聞言,看了他一眼。
她知道司徒獠絕對不是這種擁有集體意識的人。
更不要提司徒獠會為了集體開道,去犧牲自己。
司徒獠這麼做,肯定有其他的原因。
但其他人並不知道屠一就是“影帝”司徒獠。
眾人被他舍身取義的發言震驚,心中難免有些感動。
“屠一……原來你是這樣的人。”
“你真的,我哭了。”
“一定要小心呀。”
司徒獠臉上帶笑,點了點頭說:“那我先進去了。”
大家眼睜睜的看著他推開了寺廟的大門,從門檻上跨過。
司徒獠抬頭往上看了一眼,又轉過身打量著門框。
眾人不知道他在做什麼,向他詢問的時,司徒獠用食指抵住嘴唇,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進去之後的門框上是不是和外麵一樣,都寫了什麼東西。”
“也是規則,你看他看得多仔細。”
“這廟裡難道不能說話?”
“多半都是。”
玩家們小聲的議論著,發現司徒獠居然將門關上了。
“臥槽,一個一個的進去,不能說話,還必須得關門……”
“這是不想讓裡麵的人給外麵傳遞消息呀。”
屈憶寒蹲坐在白秋葉身旁,說:“屠一哥哥不會出什麼事情吧?”
白秋葉心想這裡的所有人都出事,司徒獠也絕對不會出事。
白秋葉隨手拍了拍屈憶寒的腦袋:“你擔心他乾嘛,不如擔心擔心自己。”
屈憶寒伸手摸摸剛才被白秋葉拍過的地方,尖叫一聲說:“姐姐,你的手之前摸過棺材!”
白秋葉沒想到她還在乎這個,看著屈憶寒驚慌失措的樣子,覺得她很好玩。
白秋葉說:“升官發財,這寓意不是挺好的嗎。”
屈憶寒委屈巴巴的說:“你就騙我吧。”
過了一會兒廟門開了,司徒獠完好無損的從裡麵走了出來。
大家都圍了上去,七嘴八舌的向他詢問廟裡的情況。
司徒獠說:“進去之後得注意,不能說話,馬上關門,可以不用上香,但是祈願之後需要抽一根簽。”
“什麼簽?”
司徒獠將手一翻,隻見一塊薄薄的竹片躺在他的手心。
竹片上麵用紅色的墨寫著大吉。
大家看到那兩個鮮紅的大字後,再看司徒獠的時候,隻覺得他已經黃袍加身,頭頂的皇冠上,用鑽石鑲嵌了“歐皇”兩個字。
白秋葉說:“前麵的兩個條件,都很好達成,就是最後一個……”
王雍簡說:“屠一抽到的是大吉,所以順利出來了。如果運氣差的,抽到凶,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屈憶寒點了點頭說:“非酋難過這一關呀。”
她說完之後,王雍簡臉上露出了僵硬的笑容:“哈,哈……”
他已經絕望了。
按照他的倒黴程度,等會兒進寺廟,不抽出個大凶,都對不起他在這一場副本中遭受的磨難。
白秋葉看了他一眼,心道自己的運氣,可能和王雍簡不分伯仲。
司徒獠說:“你們進去的順序,排好了嗎?”
大家點了點頭。
因為司徒獠當了那個吃螃蟹的人,所以在他出來之前,大家對進寺廟沒有那麼抵觸。
所以他們是按照抓鬮的方式,排出了進寺廟的順序。
但現在,從司徒獠口中得知,進寺廟之後還得抽簽。
這種賭運氣的事情,一不小心就萬劫不複。
拿到第一位的玩家,額頭上出了一層薄薄的汗水。
他在眾人同情的目光中,走進了寺廟。
過了一會兒,他們聽見了推門的聲音。
這人興奮的從門內跑出來,把抽到的簽給其他人看。
小吉。
抽簽的等級從大到小排列,有大吉、中吉、小吉、小凶、中凶、大凶。
現在可以確定,抽到小吉,或者小吉以上,可以安全從廟中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