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探靈女主播15(2 / 2)

他心中突然一陣緊張,下一秒,他的腳對著的後座車門被拉開了。

他雖然閉著眼睛,但仍然能感覺到一個陰影站在他麵前,擋住了外麵照進來的陽光,在他的身上投下一個黑影。

他的腿突然被抓住了,一雙有力的手將他拖了出去。

他的身體有一半都露出了車外,另外一半還躺在座位上。

司機掐住他的脖子說:“還跟我裝死?那就滿足你吧。”

賀茂典從他的語氣中聽出來,他是真的要殺了他,連忙睜開了眼睛。

司機見他睜眼,鬆開了手說:“你要是早點配合,又何必這麼麻煩。”

賀茂典咳嗽了兩聲,但因為被膠帶封住了嘴,聲音聽起來發悶。

車門被打開後,他聽見這輛車的後備箱中,傳來了咚咚咚的撞擊聲。

後備箱中應該有一個人,此刻像是一條被扔到岸上的活魚一般撲騰。

他猜測後備箱裡的人,很可能是他醒過來後就沒有見到的女仆裝。

這時司機一把撕開了他臉上的膠帶,賀茂典痛得哼了一聲。

司機用一隻手在他臉上拍了拍,隨後沒有一點預兆的突然扇了他一個巴掌。

賀茂典被這個巴掌打得腦子發懵,雙眼冒金星。

司機說:“讓你長個教訓,下次再這樣,拍到你臉上的就不是手了。”

賀茂典頓時覺得,這個司機比起靈車的鬼司機更恐怖。

他問:“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司機說:“你們的一個朋友惹到我了。”

賀茂典一怔,他就是一個才來副本的玩家,在這個副本中哪裡有什麼朋友。

除非,這個司機把和他一樣的玩家,當成了他的朋友。

但又是誰呢?

不可能是女仆裝。

因為她的時間軌跡完全和他重合。

他們進入副本之後,一直都在公司裡。

直到戶外直播,才離開公司。

全程都沒有自由行動的機會,更彆提惹怒一個變態。

要不就是其他組的人。

賀茂典的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想法。

他是在出租車上被綁架的,這個司機有備而來,說明他早就已經在附近蹲點。

而他們上車之前,唯一有接觸的就是白秋葉。

如果司機一直在暗中觀察,很可能認為他們和白秋葉是朋友關係。

‘南宮傲究竟乾了什麼!’賀茂典一邊心中暗道,一邊觀察司機尋找脫困的機會。

“你的想法已經完全寫在你臉上了。”司機說,“放心,我絕對不會給你機會逃走的。”

他說完從包裡拿出一塊毛巾,又拿出一個瓶子,將瓶子裡的液體倒在毛巾上。

他把這塊布捂在了賀茂典的口鼻上,賀茂典原本已經恢複了少許體力的身體,又一次疲軟起來。

司機放開了賀茂典的腦袋,走到車尾巴上,把後備箱打開。

女仆裝正在蹬車門,眼前突然見了光。

她下意識的閉上眼,鼻子就被一塊毛巾捂住。

女仆裝的腿頓時無力地垂了下來,身體軟倒在車箱內。

司機將那塊毛巾和瓶子收起來,重新回到賀茂典麵前。

“我會一直算著時間的。”司機說,“這麼多年,還沒有一個我想殺的人能從我手上跑掉。”

這麼多年。

沒有一個。

我想殺的人。

賀茂典瞬間抓住了司機話裡的重點。

這個司機做這種事情,已經有很多年了。

‘難道他是一個殺人狂?’賀茂典心想。

如果這個司機是個慣犯,他就要換一種態度和他說話了。

想到這裡,賀茂典說:“我不會跑了。”

殺人狂看著他,嘴角微微翹起:“你是我遇到過的服軟最快的人。”

“連動都動不了,我不服軟不行啊。”賀茂典說,“難道你以前遇到的人裡,有使不上勁還能逃跑的嗎?”

“你輕視了人的求生欲。”殺人狂說,“如果你的求生意誌激發了潛能,沒有什麼是做不到的。”

“不過做得到和做得好是兩回事。”殺人狂笑了笑說,“欣賞垂死掙紮,是我的興趣之一。”

賀茂典做出一副緊張的模樣說:“那我會不會讓你覺得無趣了?”

殺人狂說:“不,你可以陪我聊天,還挺新鮮的。”

賀茂典深呼吸一口氣問:“你一定要殺死我對嗎?”

殺人狂說:“我絕對不會留下一個活口,況且你已經看到過我的臉。”

賀茂典說:“既然如此,我能知道究竟是因為我的哪個朋友,你才綁架了我們嗎?”

“原來你不知道啊。”殺人狂說,“是昨天晚上,和你們一起從老房子出來的那個女人。”

‘果然是南宮傲!’

賀茂典心想。

他說:“其實我和她隻是同事關係。”

“這樣啊,抱歉了。”殺人狂說,“你就當自己是被挑選的幸運觀眾吧。”

這幸運給你,你要不要啊!

賀茂典說:“但我不懂,你為什麼不直接對她下手,反而要綁架我們。”

殺人狂沒有直接回答賀茂典的話,反而問道:“那輛公交車上,除了你們以外,有幾個人?”

“還有一個司機。”賀茂典補充了一句,“但是那個司機不是人,它是鬼。”

他說完後,不著痕跡地觀察殺人狂的表情。

按理說,殺人狂會覺得他在撒謊。

但殺人狂並沒有露出驚訝的神色,甚至聽到賀茂典說司機是鬼時,眼神都沒有變化。

“你在奇怪我為什麼不吃驚?”殺人狂說,“我早就知道了。”

賀茂典頓時覺得殺人狂比副本中的任何鬼都可怕。

他仿佛有讀心術般,可以隨時看穿他的想法。

而且還不畏懼鬼神,心狠手辣。

殺人狂說:“沒想到她居然可以控製那輛靈車,這還是我第一次感覺到棘手。”

“就算是那個女人,都沒有讓我產生過這種感覺。”殺人狂說,“所以我才把你們綁過來,想提前了解了解她。”

賀茂典不知道殺人狂說的“那個女人”究竟是誰。

但殺人狂現在明顯對白秋葉有天大的興趣。

賀茂典說:“你抓我們,就是為了了解她的信息?”

“順便而已。”殺人狂說,“主要是我手癢了。”

“距離我上一次親手殺人,已經幾年過去了。”殺人狂說,“都是那些警察的錯,如果不是因為他們一直在調查我,我才不會像一隻夾著尾巴的老鼠一樣。”

賀茂典:“……”

他真的遇到了一個變態。

他在心中推測了一番。

殺人狂說的時間點,剛好居民樓拆遷的時候,發現屍體的時間點吻合。

居民樓裡的屍體曝光之後,警方開始調查這件事。

一直隱藏在暗處的勾當,開始被迫袒露在白日之下。

雖然殺人狂並沒有被找到,或者說並沒有證據證明警察調查過的某人就是犯下殺人罪的殺人狂。

但殺人狂的處境,無疑比之前更加危險。

如果換做是他自己,他為了擺脫警方的調查,撇清對他的指控和嫌疑,這幾年內一定會夾著尾巴做人。

這個殺人狂能夠殺這麼多人還安然無恙,平時一定謹小慎微。

所以麵前的這個殺人狂,百分之八十和拆遷居民樓裡那個殺人狂是同一人。

種種想法在賀茂典在腦海中閃過。

他甚至猜到了白秋葉很有可能單獨在居民樓裡的時候,接到了一個跟殺人狂有關係的兼職工作。

所以當他們離開居民樓的時候,殺人狂就已經在後麵尾隨他們。

他和女仆裝完全是遭遇了無妄之災。

以這個殺人狂的性格,無論他是否配合,殺人狂還是不會放過他和女仆裝的。

現在能做的,隻有先拖延時間,等一個逃跑或者反殺的機會。

他有些心酸。

自己好歹在這麼多副本中出生入死過,和各種鬼物鬥智鬥勇過。

居然栽到了一個人手中。

果然比鬼怪更恐怖的是人心。

賀茂典決定將主動權掌握在自己手上。

他對殺人狂說:“你想知道她什麼事?”

殺人狂說:“名字,弱點,在乎什麼?”

賀茂典聞言,心想他除了名字以外,什麼都不知道。

在殺人狂麵前,他必須得表現出自己有價值,才能拖延時間。

而且他還要給自己創造脫離殺人狂掌控的機會。

賀茂典說:“她叫南宮傲,和我一樣都是來錢快公司的員工。”

“她的弱點我不太清楚,不過就我了解,她和我們老板有辦公室戀情。”賀茂典一本正經的說,“她愛我們老板,愛的死去活來,所以才放棄了優渥的工作,到我們公司做直播。”

“也不知道這個能不能算作她的弱點。”賀茂典試探著問。

殺人狂冷笑一聲:“原來是個沉迷於戀愛的女人,虧我對她的興趣那麼大。”

賀茂典說:“她最在乎的人,也隻有我們周老板了。”

殺人狂說:“你們老板現在在哪?”

賀茂典說:“我們晚上搞直播,他每天晚上都會在。白天我不太清楚,得給他打個電話才知道。”

殺人狂說:“那我得找個機會去見見你們的周老板。”

賀茂典在心中為周老板畫了一道十字。

他剛才胡編亂造了白秋葉和周老板的戀情,是想把殺人狂引到他們的周老板麵前。

周老板是他們的雇主,天然受副本的照顧。

用周老板來拖延殺人狂,是他目前能想出來的最好的辦法。

殺人狂把自己的手機遞給賀茂典說:“給你的老板打個電話,問問他在哪裡?”

賀茂典說:“我記不清他的電話號碼,但是我手機上的應該有。”

殺人狂在他的包裡摸了摸,沒有找到手機。

賀茂典假裝說:“難道丟了嗎?”

殺人狂不耐煩地嘖了一聲,走到後備箱前,開始在女仆裝身上搜手機。

賀茂典趁著這個機會,在殺人狂的視角盲區裡,用嘴把放在駕駛座和副駕駛座中間的紙巾抽了出來。

他將自己的舌頭咬破,在紙巾上戳了戳。

在殺人狂回來之前,他費勁的將這張紙用嘴唇揉成團,扔到了腰部的位置,一點一點將紙團蹭到自己的手旁。

在他把紙團抓住了瞬間,殺人狂已經從女仆裝身上拿到了手機,回到了後座的門前。

殺人狂說:“我現在就給你們的周老板打電話。”

賀茂典順從地點了點頭。

周老板在那一頭接聽了電話:“你又有什麼事?”

賀茂典說:“周老板,你現在在哪裡?”

“我在外麵取錢。”周老板說,“怎麼了?你要回公司嗎,門開著的,你自己進去就行了。”

賀茂典說:“你什麼時候回來?”

周老板說:“你找我有事?”

賀茂典說:“對。”

周老板停頓了片刻,擔心賀茂典知道他給了白秋葉1萬塊的活動經費後,也來找他要,於是撒了個謊。

他說:“我還有兩個小時才回去。”

賀茂典說:“那到時候我來找你。”

周老板說:“行行,我先掛了。”

他掛斷電話後,殺人狂將手機收了起來。

殺人狂說:“就再等兩個小時,等到他回來,我們就去接他。”

另外一邊,剛剛結束通話的周老板,重新給白秋葉打了電話。

周老板:“南宮傲,我限你在一個半小時之內回來,不然你要的錢就沒了。”

白秋葉此時正坐在一輛順風車上。

他們五個人分彆攔到了兩輛順風車,可以把他們送到匝道上。

幸虧廢棄隧道麵前有一大片空地,這些車輛可以臨時停靠在這裡。

也幸虧這是副本中,如果是現實,高速公路上怎麼可能會有車停下來讓他們搭。

白秋葉對周老板說:“可以,我馬上就回來。”

周老板鬆了口氣:“行,我去給那張卡存錢,過期不候啊。”

兩輛車將他們送到了第二個匝道口,下車之後他們找了一輛出租車,一直坐到了來錢快公司的樓下。

剛下車就看到周老板從遠處走來。

白秋葉對周老板說:“周老板你來得正好,我們還差點錢付車費。”

周老板的臉皺成了一團,但是在出租車司機灼灼的目光中,他隻能強撐著麵子問道:“你們還差多少?”

白秋葉說:“還差42塊錢。”

周老板聞言,看向了打表器。

他看到上麵的數字時,揉了揉眼睛:“我沒看錯吧,上麵就隻有42啊。”

白秋葉坦然說:“對啊,我們身上一分錢都沒有,的確還差42塊。”

周老板:“……”

出租車司機在一旁等著心煩,說:“你們到底還給不給錢?”

他上下打量了周老板一番:“一個大老板還這麼摳摳嗖嗖的,丟不丟臉哩!”

周老板被逼無奈,隻好掏出錢包,小心翼翼的從裡麵數了四十二塊錢。

司機收了錢揚長而去,周老板黑著臉看向白秋葉。

上樓之後,趁著其他人都去會議室端奶茶。

白秋葉朝周老板伸出手:“錢呢?”

周老板忍著想一巴掌打在白秋葉手上的衝動,把一張銀行卡交給了她:“密碼寫在背後的,如果自己弄丟了彆怪我。”

周老板又不放心地囑咐道:“悄咪咪的,彆讓其他人發現。”

白秋葉比了一個OK的姿勢:“我這人,你放心。”

周老板說:“就是因為你這人,我才不放心!!!”

白秋葉說:“周老板,我難道不是你的好員工了嗎?”

周老板恨恨地說:“我已經看透你的本質了。”

看到白秋葉埋頭將那張銀行卡收起來,周老板有些緊張的看了看左右。

他問道:“你剛才和我打電話的時候,到底在跟誰說話?”

白秋葉說:“原來周老板你不認識啊,我還以為它是你請的員工。”

周老板的臉比鍋底還黑:“你到底從哪裡覺得我會認識那種東西?”

白秋葉打量了他片刻。

周老板被她看得發毛,問:“你一直看著我做什麼?”

白秋葉說:“我隻是覺得周老板你,是不是害怕了?”

周老板說:“我膽子很大的,怎麼可能害怕。”

白秋葉豎起大拇指說:“你能在這家公司繼續當老板,確實膽子很大。”

周老板察覺到白秋葉的話裡有話,頗為陰陽怪氣。

剛想教育她什麼叫做職場規矩,白秋葉就已經拉開了七號房的房門。

白秋葉問:“周老板你要進來?”

周老板想起剛才從電話裡傳出來的詭異聲音,擺了擺手說:“不了不了,我去看看其他人。”

他說完便一溜煙跑了。

白秋葉走進房間,反手將門鎖上。

房間裡的電腦主機指示燈亮著,但是顯示屏沒有開啟。

白秋葉將顯示屏打開,看到屏幕上出現的交管平台的網頁。

她在座位上等了一會兒,音響中響起奇怪的聲音。

一個白色的影子從鏡頭裡慢慢爬出來,看到白秋葉的時候,下意識地抖了抖。

白秋葉說:“你查到那個車牌號的主人了嗎?”

網線鬼點了點頭。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