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秋葉說:“我剛才在他們臥室看到他們供應肉類的訂單,裡麵有個叫兒獸的。”
“我想了半天那是什麼動物沒想出來——”白秋葉的目光落在人皮旗子上,“這對夫妻該不會把人當牲畜賣吧。”
她越想越覺得有可能。
夫妻倆捆她和王穀的時候,動作相當熟練,一看就是經常乾這種事情的。
她起初還以為,這對夫妻是因為殺羊殺多了才這麼順手,現在看來兩人殺的不一定是羊。
王穀將旗子翻了過來,背麵用顏料畫了一個圖案,但已經有很大部分都褪色了。
白秋葉隻能依稀看出來這張圖上,似乎有一個高台。高台下麵,全部是洶洶的烈焰,仿佛來自地獄的火種在燃燒。
有無數雙手從火焰中伸出來,就像被埋葬在火中的厲鬼想要求得一線生機。
白秋葉看到這張圖的第一個瞬間,就想到了鳳凰涅槃。
鳳凰是在火中重生,或許這麵旗子就是一個提示。
旗子是夫妻倆的,就算不是那兩人製作的,也和他們脫不了關係。
隻是王穀把他們的羊放跑了,肯定沒辦法通過正常的方式從他們的嘴裡知道這麵旗子的來曆。
白秋葉對王穀說:“這麵旗子能給我嗎?”
王穀把旗子遞了過去:“可以,反正不是我的。”
白秋葉將旗子收好,對他說:“抱幾件衣服走吧,他們家裡找不到我們要的線索了。”
他們也顧不上搭配,走到這對夫妻放衣服的櫃子裡,一人抱了一大摞往外走。
出門的時候,羊圈裡的羊看著他們發出了叫聲,仿佛在提醒自家主人一般。
白秋葉瞪了叫得最歡的那頭羊一眼,剛才就是這個家夥想用角來頂她。
王穀的聲音傳來:“小心看路,前麵有杆子。”
白秋葉終於將視線從羊身上移開,說:“我知道——”
她突然聲音一頓,目光將這座房子門前的木杆從下到上掃視了一遍。
“我們剛才敲過的房子門口,好像都有一根木杆吧。”白秋葉抬起頭看向木杆的最頂端,“難道是用來掛旗子的?”
王穀說:“如果是,這裡的所有人家裡,恐怕都有一麵人皮旗子。”
白秋葉伸手摸了摸放在身上的旗子,如果這裡所有的旗子都是人皮旗,那麼這就不隻是那兩夫妻的私人生意,而是整個村子都參與進來的惡事。
王穀突然說:“要不要把旗子掛上去試試?”
白秋葉轉頭看了他一眼:“我警告你你彆亂來,剛才放羊的事還沒找你算賬。”
王穀說:“我隻是不想在NPC身上浪費時間。”
白秋葉說:“你這麼做,直接把我們放在了他們的對立麵。”
“就算我不這樣,我們也始終在他們的對立麵。”王穀說,“NPC到底還是NPC,和我們不一樣。”
“你又知道什麼,彆坐井觀天了。”白秋葉說,“即使是NPC,也可以成為玩家的助力。”
王穀皺了皺眉頭說:“你以為自己拿的是刀柄,其實拿的是刀刃。”
白秋葉冷笑一聲說:“也總比你直接拿刀尖捅自己好吧。”
她說著有些火氣上湧,總覺得這樣的爭執發生過很多次。
一時間兩人的氣氛有些沉默,沉默中還夾雜著尷尬。
畢竟他們才認識,這種討論根本不應該出現在他們身上。相處不合適,不相處就行了,沒必要和對方掰扯這麼多。
但不知為什麼,話卻說到了這個份上。
過了幾秒,王穀率先開口:“剛才放羊的事,是我錯了,我應該提前告訴你的。”
白秋葉詫異地看了他一眼:“原來你還會道歉啊?”
王穀說:“道歉是道歉,出去後我還是會抓你。”
白秋葉說:“有病。”
她抱著衣服往皮卡的方向走去,對王穀說:“旗子的事情,等那兩夫妻回來後再決定。”
王穀一怔:“你準備怎麼著?”
白秋葉說:“既然你都已經撕破臉了,我再唱紅臉也沒用。”
“他們怎麼對我們的,我們就怎麼對他們。”白秋葉說,“綁起來,問個清楚。”
這是要嚴刑逼供的意思了。
王穀說:“這樣做,就真的沒有緩和的餘地了。”
“算了,也沒有時間給我們緩和了。”白秋葉說,“今天二十四點之前,必須要把剩下的兩條信息收集齊。”
他們回到了車旁,其餘四人聽見外麵傳來走動的聲音,跑到窗戶旁邊往外看,發現是白秋葉和王穀之後,連忙把門打開了。
胖子說:“還真讓莫傑猜中了,你們兩個故意被抓的啊。”
白秋葉說:“故意的隻有他一個,我是無辜受害者。”
其餘幾人的目光粘到了兩人抱著的衣服上。
“太好了,終於有衣服穿了。”東方檀歡呼一聲,跑過來接過了白秋葉手上的衣服,放到沙發上翻找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