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馬一邊跳一邊說:“那還等什麼,趕緊去啊。”
“先等等我,狗蛋兒家離這裡有一定距離,時間是次要的,我正要被凍死啊。”胖子跳了這麼久,已經累得不行,但因為隻要一停下來全身血液就跟凝固了一般,他隻能繼續保持這個動作。
他喘出來的熱空氣在半空中凝結,變成一片白色的水霧:“我回車裡拿一件衣服再出去。”
白秋葉幾人看著他一蹦一跳地走遠了,莫傑突然說:“既然東方檀身上的蟲子不會到處亂跑,我們是不是可以把她放到——”
他的話沒有說完,轉過頭看向了旁邊的羊圈,頓了頓說:“羊身上的溫度比我們高,蟲子就算從她身上爬下來,也肯定會先選羊。”
貝馬開玩笑說:“你這樣做,問過羊的意思嗎?”
莫傑繼續說:“旁邊不是放了沒劈開的柴火嗎,我們可以踩在上麵,然後用繩子把羊套住。”
貝馬的嘴角抽了抽:“你當這是雪橇犬啊?”
莫傑說:“要不就徒步去狗蛋兒家。這零下的氣溫,而且還是大晚上,隻怕走到他家門口,我們的腿就廢了。”
“而且東方檀身上的蟲子不停下來,我們就得一直按著她。”莫傑說,“你難道不嫌麻煩嗎?”
莫傑說話的短短時間內,東方檀就已經掙紮了數次。這些蟲子讓她的力氣變得異常的大,白秋葉剛開始沒想到她居然有這麼大的力道時,差點讓東方檀掙脫出去了。
如果要拖著這樣的東方檀走上一路,似乎真的選擇讓東方檀趴在羊身上更好一些。
白秋葉想了想說:“可以。”
貝馬震驚地看向白秋葉:“這完全是在鬼扯啊,哪有正經拉雪橇的羊,萬一亂跑怎麼辦?”
過了幾分鐘,貝馬就知道了用什麼辦法讓羊按照他們指定的方向前進。
他用繩子牽著一隻羊羔,心驚膽戰地看著羊圈裡不斷朝著他衝擊但是又被擋回來的成羊。
貝馬說:“你們怎麼能這麼損呢,萬一我被追上了怎麼辦?”
莫傑推了推眼鏡:“小羊也可以拉雪橇的,應該說更好控製,你隻需要在前麵領路就行了。”
貝馬說:“說得輕巧,要不你來當領頭羊?”
王穀說:“他等會兒還要幫我們解咒。”
貝馬聞言,就跟被突然被霜打的茄子,頓時不說話了。
王穀剛才救了兩個人,莫傑可以解咒,白秋葉認識狗蛋兒等會兒還要和對方交涉。
除了逃離現場的胖子,他們幾個人中,隻剩他什麼事情都沒做。
關鍵是他想要解咒,必須要靠莫傑。就算想要當逃兵,似乎也不行。
貝馬聳了聳肩膀說:“好吧,我上。”
說完將兩塊比較平整的柴火綁在了鞋子下麵。
這時胖子裹著衣服回來了,哆哆嗦嗦地說:“害,終於可以不用當原始人了。”
他注意到其他人的腳上都綁了木板,貝馬拉著繩子以半蹲的姿勢站在一隻小羊的身後。
胖子笑了笑:“你們這是在乾啥呢,羊拉雪橇啊?雪上遊樂園?”
他笑完之後發現其他人都一臉嚴肅地看著他。
“你們認真的啊?”胖子的目光往旁邊狂暴的羊群身上一掃,“我有點擔心把它們坐趴下。”
白秋葉說:“你還是先擔心你怎麼站穩吧。”
胖子走到那一堆還沒劈好的柴火旁,選了兩塊看起來比較結實的,拿腳試著在上麵踩了踩。
柴火頓時發出了劈裡啪啦的聲音,比被火燒著的時候還要響一些。
胖子心虛地說:“該不會我踩上去的時候就斷掉了吧。”
白秋葉說:“你自信點,已經斷了。”
胖子:“……”
等他把腳上的玩意兒帶好之後,王穀已經把成羊從羊圈裡牽了出來。
貝馬看到這些羊跟鬥牛一樣,看到他就直喘粗氣,連忙駕著小羊羔跑了出去。
成羊們看到小羊跑了,也按耐不住自己,跟著往小羊的方向跑去。
白秋葉幾人趕緊把東方檀綁到其中一隻羊的羊背上,再把準備好的繩子套到了成羊的脖子上,各自站在簡陋的雪橇板上,被撒開腳丫子跑的羊脫了出去。
羊們像一串珍珠,迅速的在雪地間移動,拖拽木板的時候,卷起了一陣飛雪。
貝馬的叫聲從前麵被風吹了過來,白秋葉他們前麵的成羊雙眼猩紅,緊緊盯著貝馬,好幾次都差點追了上去。
其中一頭成羊一口咬住了貝馬的衣領,衣領頓時被撕掉了一圈。
貝馬發出了一聲慘叫:“不要啊!!”
那隻羊似乎因為沒有咬到肉的緣故,不屑地噴了一聲。貝馬的衣領被它吐了出來,另外一半還連著線頭,看著,掛在貝馬的脖子上,像一隻放不起來的風箏。
那隻成羊還是不願意放過貝馬,繼續張著嘴去咬他,貝馬左躲右躲,做出了像打拳時躲避其他人攻擊的動作。
這個場麵太過滑稽,連王穀都忍不住笑了笑。
胖子更是直接笑出了聲,洪亮的聲音響徹在雪原上。但是因為他笑得過於誇張,直接把跑在他前麵的羊蹄子濺起的大塊雪渣喝進了嘴裡。
嗓子裡全部都是雪,胖子頓時笑不出來了,咳嗽了數聲,想把喉嚨裡的雪吐出去。
貝馬聽到他的咳嗽聲,回頭說:“讓你笑話我,現在遭報應了吧!”
他的話音未落,左臉就被成羊啃了一口,糊了一臉的口水。
白秋葉看著這副如同鬨劇一般的場景,對他們說:“你們再不做好,就要被羊踢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