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政?老政!”宋可心立刻撲了過來,驚的都行遠也快步過來。
他緊緊抓著都郡的手驀然軟了下去。
都郡看見她爸的魂魄被勾出來,一黑一白兩個鬼魂捆著她爸的鬼魂眨眼間就飄出了病房門。
“叫醫生!快叫醫生!”宋可心嚇得立刻喊都行遠,才剛喊完就見對麵站著的小郡快步衝出了病房門,啪的一聲關上房門對他們喊道:“先彆出來!”
都行遠手快按了床頭的呼叫鈴叫醫生。
病床上,都政連心跳也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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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門外。
“站住!”都郡快步追出去,在回廊裡喝住了兩個鬼魂,手裡攥住了從包裡掏出來的禁錮符,二話不說衝上去貼在了都政鬼魂的身上。
她來不及貼兩個鬼,也怕這兩個鬼不是簡單的鬼,禁錮符對他們沒用,所以乾脆貼在她爸身上。
果然,都政的鬼魂被禁錮在原地,兩個黑白鬼魂也不得不停了下來,身體不動,腦袋咕嚕嚕轉了過來直勾勾盯向了
都郡。
一個說:“咦?看得到咱們?”
一個說:“大膽!我等乃黑白鬼差,奉令拘陽壽已儘之人下陰間,小小丫頭再妨礙公務就將你剝皮抽筋,丟油鍋裡炸了!”
他們是……黑白無常?鬼差?她父親陽壽已儘?
怎麼可能!她父親隻是一時病了,又不是絕症!
“我不是要妨礙你們。”都郡不知道看著癡愣愣站在那裡的父親,攥緊手指說:“你們能把他放了嗎?或許
是搞錯了,他的病也不是什麼不治之症,怎麼會突然死了?”
黑西服的冷著臉喝她:“找死!我們說他死了就是死了!鬼差拘人還要跟你解釋!”
白西服的笑眯眯對他說:“咦?你聞到沒?她身上的味道好像有點熟,說不準是咱們這邊的,說話客氣點。”
黑西服的卻繼續高聲呼喝:“少囉嗦!我等按規矩辦事,就是閻王來了也沒有放人一說!”
白西服笑眯眯的鼓搗他,“彆動氣彆動氣,咱們隻管拘走就是,走吧。”
一黑一白,自說自話,說完用鐮刀鉤子勾斷都政身上的禁錮符,鎖鏈一套就拖走。
“站住!”都郡再叫他們根本不再理會她,眼看著就要穿牆出了走廊,都郡來不及深思熟慮掏出兜裡的黑玉指環在大拇指上一套,急喊:“陰兵令在這兒,你們還不立刻站住放人!”
一黑一白立刻停下,連帶著身體全部轉了過來。
白西服:“陰兵令?真是陰兵令?陰兵令怎會在一個陽間女人的身上?難道帝君……”
黑西服:“什麼陰兵令!狗屁陰兵令!誰能從帝君手上取走陰兵令!假的!假的!這女人分明就是戲耍咱們,氣死我了!一同拘了!”
白西服:“彆彆彆,先看看真假,萬一是真的,激怒了她真給啟動陰兵令,那可就全亂了完了。”
黑西服:“除了帝君誰也不可能動用陰兵!區區陽間女人!”
他們仿佛在吵架。
都郡心急如焚,怎麼用?這指環戴上他們也不怕,也沒一點用,是她用的方法不對?還是隻有陰冥帝君可以用?
一黑一白拉拉扯扯,白的勸說著眼看要離開。
都郡慌忙打開手機,看她微信後台的錢包,在裡麵找到道具陰兵令,果然看到使用說明——以冥帝之血驅使陰兵。
草,她把冥帝之血用了……
“算啦算啦,走吧走吧。”白西服的推著黑西服,半截身子已經穿過了牆壁。
不能讓她父親被帶走!
都郡一咬牙,掏出一直放在她包裡的貓眼小刀猛地在自己掌心一劃,她疼的冒汗,血一珠珠湧出掌心,她用冒著血的手掌緊緊攥住拇指上的指環,“陰兵令在此……”
她不知道該念什麼口令,卻看見她的掌心中紅色的光芒暴現而起,閃電一般穿過她頭頂的天花板。
“轟隆隆”一聲巨響的雷鳴震在她的頭頂,她被震的耳膜發顫險些站不穩,腳下的地麵在顫,頭頂的天
花板在晃,窗外的天色一下子黑透了。
猛烈的風撞開窗戶湧入回廊,她被吹的踉蹌後退,一屁股摔坐在了地上,幾乎掙不開眼,隻聽見一黑一白驚懼的聲音。
“糟了!”
“陰兵令出!”
猛烈的風聲裡,都郡聽到了千軍萬馬滾滾奔赴而來的聲音,像是要踏碎天地萬物,所過之處。
“快停手!小姑娘快收回陰兵令!陰兵令出必有禍患!陰兵不是你能驅使的!”</“停手!驅使陰兵你必被反噬!”
一黑一白的聲音卷在狂風裡。
都郡坐在地上,攥緊指環,吃力的睜開眼睛盯著他們,盯著她的父親,“你們放了他!不然就一起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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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之外,天黑的一點光也沒有。
唐邵宗推開車門立刻下車,看著遮天蔽日的黑雲陰風,那黑雲之中悶雷滾滾如同千軍萬馬踏過,朝著醫院壓過去。
“這是怎麼了?”都嬌忙跟著下了車,看著黑雲驚訝的道:“天怎麼黑了?”
“陰兵借道。”唐邵宗的臉色凝重的比天色還可怕,直勾勾的看向醫院內,“誰有這麼天大的本事……要是沒有天大的本事,就糟了。”
他對都嬌說:“跟我過去一趟。”帶著都嬌和手下快步衝進了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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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內。
“出什麼事了?”宋可心急壞了也嚇壞了,“這是什麼聲音?醫生怎麼還不來?”
都行遠死活推不開那扇門,隻聽到外麵風聲大的,簡直像是山呼海嘯,地震了,這巨大的聲音裡他還聽到了方才那個小姑娘的低叫聲,她是怎麼了?
回廊下所有的東西全被掀翻在地,窗戶被風撞碎。
無數的黑雲湧入回廊,一黑一白押著都政抱頭縮在牆角。
而都郡幾乎要被風撕碎,她被湧入的黑雲陰風團團圍住,她看見一張張臉,一個個穿著盔甲的兵將,一把把陰光閃閃的刀劍……
風裡卷著碎玻璃,吹在她身側,將她的手臂劃破,她低叫一聲,緊緊抓著牆上的扶手,不停不停的跟自己說,不要怕不要怕,她已經死過一次了還怕什麼!她死也要救下她父親,不然就白活這一次了!
她猛地抬手指向牆角的一黑一白,忍著疼痛和要將她吹碎的風,張口就要下令——
一隻冰冷的手猛地從背後捂住了她的嘴巴,陰陰冷冷的氣息,她聽到一個熟悉的冷笑聲:“我的妻子好大的本事,你再多說一個字,必定灰飛煙滅。”
她脊背一僵,渾身涼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