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幾天就到了過年的時候了。
本來謝玨當初還跟顧卿保證說,過年之後,在霍瑾壽宴上把霍家一舉搞掉。沒想到計劃趕不上變化,還沒到過年,霍家就已經進了國家特殊監獄。
顧卿隔了二十年,好不容易找回來。本來謝望朔還抱著一絲希望,想著老爺子會把讓他們把顧卿帶回去看看,一家人一起過年。
可是沒想到,老爺子那邊不僅一點關於顧卿的消息也沒有,居然直接就叫了謝望朔和謝玨兩個人回去過年。
這下子謝望朔和謝玨也惱了:你們看不上我女兒/妹妹,我還不想回去了呢!
於是,一家三口都沒有回老宅,而是在彆墅裡過年。
“卿卿啊,你等著,爸爸給你燒兩個拿手菜!想當初,你媽媽最喜歡我做的醬燒茄子和土豆燉牛肉了。”謝望朔讓謝玨和顧卿在客廳說說話,自己反而進了廚房。
其實,以謝家的情況,平常煮飯打掃都是請的保姆,謝望朔這是急著想和女兒親近起來,才主動拿出了這麼多年都沒有顯示過的手藝。
顧卿和謝玨坐在客廳裡,看著謝望朔圍著一條碎花圍裙,手裡拿著鏟子走向廚房,麵麵相覷,最後忍不住一起笑了出來。
“父親以前從來沒有這樣過,他真的很高興能把你找回來。”謝玨忍不住感歎道,語氣裡還有點酸溜溜的。
謝玨表示,自己眼裡的父親,自從母親去世之後,一直都是嚴肅的,在幕後運籌帷幄的。這樣的開心的傻爸爸形象還是第一次見到。
“很可愛。我心中的爸爸就是這個樣子的。”顧卿笑道。
顧卿明白的,二十年中間的空白需要他們慢慢的進行磨合,才能逐漸的恢複普通的家庭一樣的親密。而謝望朔正在用自己的方式,笨拙的讓大家親密起來。
廚房裡,手忙腳亂的處理著食材的謝望朔捕捉到顧卿和謝玨的對話,也不由的露出了微笑。
“對了,那個彆墅裡出來的人有線索了嗎?”顧卿問道。
她還按照記憶裡的臉畫了一副畫給謝玨方便辨認。
本來顧卿的畫畫水平是拿不出手的。但是在修煉了靈力之後,精神力的增加,顧卿居然能按照腦海裡那個人的樣子原原本本的畫下來,連一根頭發絲都沒漏,這也不得不說是一項修煉的好處了。
謝玨想到顧卿給他的畫像,凝重的點了點頭,“霍家人認識,說他的代號叫狡狐,真名不得而知,是霍家從小培養出來的,一直幫著霍瑾辦事。”
但是……一個從小受過霍家洗腦教育的人,怎麼可能背叛霍家?!
謝玨不由的開始懷疑,有關玉墜的後麵,很可能還有其他的存在!隻不過現在霍家落網,後麵的人暫時藏起來了。
想到因為沒了霍家的筆記而把目光落在玉墜上的一眾國家的研究人員。
在這裡,謝玨不得不誇讚一下妹妹的法器仿製技術。要不是妹妹親口說過玉墜是假的,他還在外麵的陣法布置上出了一成力,完全看不出那玉墜是假的。
不過,既然沒人發現,謝玨當然也就當做什麼都不知道。畢竟,如果有寶藏,並且自家妹妹還特意仿製了一枚假的,謝玨猜測妹妹應該是得到了寶藏,才能這麼順利的開始修煉。
——為名偵探謝玨打call!
一家人聚在一起吃了一頓豐盛而溫馨的年夜飯之後,顧卿看向謝望朔,“爸爸,我想看看你的暗傷怎麼樣了?”
謝玨很早之前就告訴過顧卿,謝望朔早年卜算的時候被偷襲反噬,傷了根本,所以十多年來修煉一直都是停滯的狀態。
對於自己的暗傷,謝望朔倒是不怎麼在意,隨便的就伸出手來讓顧卿把脈,一邊笑著說道,“這麼多年,爸爸已經習慣了。”
顧卿抿嘴,把脈。
她雖然學會了鬼門十三針,但是對於暗傷的解決辦法並不是很了解。
一縷溫和的靈力順著手腕一點點查探過去。
顧卿大吃一驚。
隻見謝望朔的丹田之處,除了中間是如水一樣乾淨清澈的靈氣彙成的液體之外,周圍遍布的都是黑色的、如同蜘蛛網一樣的東西。
並且,顧卿能感覺到,謝望朔丹田裡的靈氣正在以非常緩慢的速度一點點被蠶食。
如果哪一天,整個丹田被黑色蜘蛛網狀的東西遍布,那麼謝望朔整個人估計也就廢了。
顧卿收回手,她暫時沒有辦法。咬著指甲,顧卿開始回想,玉書裡傳給她的知識有沒有什麼解決的辦法。
看到顧卿苦惱的樣子,謝望朔灑脫道:“沒事沒事,就算有一天沒了靈力,爸爸當個普通人也挺好的。”
謝玨也在旁邊補充道:“上次去s市大荒山找到的何首烏,煉成丹藥之後,應該可以緩和一下父親的傷勢。”
謝望朔的傷,屬於陳年舊傷,並且隨著時間的流逝,在一點點的侵蝕他的丹田。隻有有年份的靈藥煉製成的丹藥可以暫緩這個傷勢。
顧卿抬頭,“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她很想為爸爸儘點孝心。
謝玨明白顧卿的心情,摸了摸她的腦袋,道:“之前爺爺曾經請人幫忙看過,是紅蓮寺的無知大師,他說父親的傷勢,隻有對症的上品靈丹或者上品的春風化雨符才能治好。”
現在符道和丹道都屬於稀缺資源,會的人不少,但是精通的沒幾個。無知大師說的上品靈丹和上品符籙,已經有很幾十年沒有出現過了。
謝玨的聲音裡藏著黯然。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父親一點點虛弱下去,是每一個子女都不願意看到的。
顧卿聽了,卻摸了摸下巴,春風化雨符的話,她倒是可以朝這個方向努力一下。
**
馮京到底還是找到了顧卿。
這可真不容易!
因為知道當初飛機上的病人是京城大學的,馮京就先去了京城大學一趟。
在從陸懷民教授那裡得知了厲歡一行應該是“國家的人”,並且留有一個電話號碼之後,馮京又開始給厲歡打電話。
但是那段時間顧卿正好回了謝家,厲歡就把謝家的地址給了馮京,而她自己則去堵著還在忙著霍家的事兒的謝玨了。
馮京在謝家彆墅的外麵守到來了顧卿。
要說馮京是為了醫院裡那個奇怪的病人來找顧卿,那倒並不是。
雖然身為醫者,應當救死扶傷。但是同樣的,作為一個醫者,見慣了生離死彆,為了其中一個患者就專門去堵人,這種事情,馮京是做不出來的。
馮京要找顧卿,是因為自從在飛機上看過了顧卿的針法之後,他就對這個和他以前看過的針法完全不同的針灸之術產生了興趣。
特彆是,在找到陸懷民教授之後,對方還透露了一些有關於“符籙治病”的內容,讓馮京就更加感興趣了。
把攔在門口的馮京帶回彆墅。
兩人坐下之後,顧卿開始問起了來意,“馮醫生,請問你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顧卿還記得,這位在飛機上幫她說過話的馮醫生。
“是這樣的。”坐在沙發上,馮京搓了搓手掌,“我上次在飛機上看了顧小姐你的針灸之術,發現和傳統的針灸完全不同,但是卻有奇效。”
“加上我去京城大學陸懷民教授那裡詢問過,發現你們似乎會的治療方法都很與眾不同。我們醫院最近來了一位病人,本來隻是一場車禍,沒想到病人醒來之後隻要有意識就會覺得頭痛難忍,並且檢查不出任何問題,所以、所以我想請顧卿或者你的朋友幫忙看一下,這到底出了什麼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