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兩天,周老板果然來了電話,再次把顧卿和薑墨言請到了家裡。
顧卿和薑墨言來的時候,周老板家裡還隻有周老板和文慧兩個人。
對此,周老板表示,人還沒到齊。
“顧大師,我能不能請您幫我一個忙?”周老板把顧卿當成了和薑墨言兩個人之中做主的那個。
“什麼事?”顧卿疑惑的問道。
“事情,我已經查的差不多了。但是,對於施展厭勝之術的物體,我一個普通人肯定是不認得的。”周老板說道,“勞煩顧大師陪我跑一趟,去我媽還有我二弟家一趟。”
周老板的母親還有二弟家的房子,其實都是周老板買的。地方離這裡不遠,也就隔了兩條街。
至於為什麼不買在一起……就是為了減少周老板不在他們上門來給文慧找麻煩的情況。
顧卿聞言,麵露疑惑之色,“既然如此,大家一起去找到東西,然後直接揭穿他們不就行了,何必大費周章的把所有人請到這裡來呢?!”
周老板歎了一口氣,“顧大師到底還是年輕,我們抓他們一個現形,自然是可以的。隻是我怕慌亂之間,他們會用其他的術法傷害到文慧和孩子,所以才先把他們都叫過來,趁這個時候先把源頭給毀了。”
這話說的,聽著有些傷感。
也是。
明明是一家人,不知道怎麼的就鬨到了這個地步,我害你,你防備我的,這哪裡還算得上是親人呢?!
既然周老板說了,顧卿當然還是答應了下來。
對著薑墨言說了幾句,讓他留下來,保證文慧的安全。顧卿則跟著周老板一起,先把厭勝之術的道具拿到手。
先去的是周老板母親的房子。
為了方便老人上下樓,周老板特意給母親選了一樓。
自家二弟一家,則就在樓上。
顧卿看著周老板上前,直接拿出鑰匙就把門給打開了,心裡存了疑惑。
似乎發現了顧卿的疑惑,周老板回頭說道:“這兩層樓都是我買的,寫的是我媽和我弟的名字,但是因為房子是我買的,後來也是我一手裝修的,最後就留了一串鑰匙給我。倒是沒想到,會在這個時候用上了。”
顧卿點了點頭,走進了屋子。
老人家的房子裝修風格和年輕人不同,都是紅木的家具,整個房子顯得很厚重。
厭勝之術的道具會散發出邪氣,在顧卿的眼睛裡應該很容易發現。
但是,在把周老板母親的房子的每一個角落都看過之後,顧卿並沒有發現什麼異樣。
於是,顧卿朝著周老板搖了搖頭,示意沒有找到。
“嘿嘿!”周老板一聲冷笑。
“我就知道,他們能唆使我媽拿了文慧的頭發指甲,要了文慧的生辰八字,但是要讓我媽來詛咒我媳婦兒,我媽那膽子是做不出來的。”
好歹不是自己的母親動的手,雖然也有從犯的嫌疑,但是周老板的心裡好受了許多。
兩人上樓,去了周老板二弟的房子。
不同於周老板母親的房子,房子裡的東西,除了當初周老板添置的一些電器家具,就沒有再添加什麼值錢的東西。周老板弟弟的房子,顯得富貴了很多,充滿了一股暴發戶的氣場。
顧卿往周圍看了一圈,無論是東邊供奉的財神像,還是主臥裡布置的聚財陣,都能看出,周老板的二弟一家,顯然對玄學的東西是知道不少的。
“顧大師,怎麼樣?有發現嗎?”周老板問道。
顧卿點了點頭,指著主臥的大床,“周老板幫個忙,把這床移到一邊去。”
周老板應聲,就去推床。
顯然,周老板這一身肥肉也不是吃素的,憋了一口氣,用力推了兩下,床就往旁邊移動了。
顧卿走到本來被床靠著的東邊的牆頭。貼了牆紙的房間裡,被床擋住的地方,居然露出了幾塊磚頭。
輕輕移動中間的那塊磚頭,把磚頭取了出來,裡麵黑洞洞的,顯然藏著東西。
周老板“嘿!”了一聲,“沒想到啊,這麼多年了,這喜歡在房子裡挖洞的習慣還沒改!”
語氣裡充滿了嘲諷。
顧卿想了想,從口袋裡拿出一塊手帕,然後包著手,往洞裡探去。
顧卿拿出來了,是一個鐵盒子。
把鐵盒打開,裡麵有三樣東西。
一張存折、一個布偶娃娃以及……一盒針。
周老板先拿起了那張存折,打開一看,就明白了自家弟弟他們為什麼這麼急著要害他老婆。
——存折裡,基本已經沒什麼錢了。
周老板算過,他雖然從來沒有給我弟弟一家錢,但是他們有房子住,沒有房租的壓力。隻要弟弟和弟妹好好工作,加上老母親三天兩頭拿著他孝敬的錢補貼二弟,生活水平絕對是超過一般人的。
但是,現在存折裡居然隻有區區兩萬塊,顯然是被他那個嗜賭如命的二弟給敗光了。
周老板不用想也知道他們是怎麼打算的。
先害了文慧。因為他們知道,文慧是他周明浩的命根子!
要是文慧不好了,周老板絕對整個人都會受不了的。
說不定會借酒消愁,說不定會病倒。這之後,就給了老二一家可趁之機。
至於對老母親,那可能就是另一套說法了。畢竟再怎麼樣偏心,做親媽的,總不可能同意害自己的親生兒子。
周老板伸手,想拿起盒子裡的布娃娃,被顧卿及時的阻攔了。
“周老板,你最好不要碰她。”顧卿道。
周老板一愣,“為什麼?”
顧卿指了指布娃娃,又指了指那一盒針,說道:“想必您也看明白了,這就是厭勝之術的容器,現在這個布娃娃,就等於你的妻子文慧,要是不小心傷了布娃娃,你的妻子身上也會出現同樣的損傷。”
顧卿這話一出,周老板登時就不敢動了,“那、那顧大師,您快幫忙給解除了呀!”
顧卿卻道:“你確定要現在解除嗎?這厭勝之術,現在是施在你老婆身上,但是等到解除了,就會反噬到施術者身上了。”
顧卿要是解除了厭勝之術,周老板的那幾個親戚中,哪一個會受到反噬,那還真不好說。
周老板果然遲疑了。
他想了想,道:“那我們先把東西帶過去,把事情問清楚了再說。”
顧卿點頭,把東西都先放回盒子裡,把蓋子蓋上,然後在蓋子的上麵先貼了一張封印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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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卿和周老板帶著東西回來的時候,屋子裡的人已經到齊了。
周老板能夠趁著他母親和二弟一家趕來的時候,打了一個時間差帶著顧卿找東西,顯然是在他們身邊都安排好眼線的。
周老板的老母親,穿金戴銀,一頭白色稀疏的頭發梳得整齊,刻薄的望向坐在另一邊椅子上的文慧。
等到望到她小兒子生的兩個孫子的時候,又變成了一副慈祥的老奶奶的表情。
周老板的二弟一家,這個時候倒是顯得有些瑟縮。他們在眼紅周老板的家產的時候,同時也在怕著周老板。
是,周老板有錢,相比之下,周老二一家簡直都是窮人了。
但是有錢的周老板從來不會接濟自己貧窮的弟弟。因為他的弟弟是一個賭棍,已經耗儘了他所有的信任!
當初,周老板也不是沒幫過弟弟一家,給他們夫妻兩個找工作。但是顯然的,他們對於那些勞心勞力賺的錢又不夠多的工作相當的不滿意。
很快,周二就因為曠工賭錢被辭退了。好歹他老婆還是在工作的。
但是很快的,催賭債的就上門了。
周老板在老娘的哀求下,替不省心的弟弟還了賭債,又給他重新找了一份工作。
不久之後,他弟弟又因為和幾個同事賭博打架,被辭退了。
等到周老板知道的時候,他弟弟已經又在賭場裡欠下了一筆錢。
看在兩個侄子年紀還小的份上,周老板又一次幫忙還了賭債,但是也聲明了,這是最後一次。
周二麵上答應的好好的。但是不久之後,又固態萌發,欠了比之前更大的一筆錢。
他沒把周老板的話放在心上,他想著,自己哥哥有錢,替他還點賭債怎麼了?!而且,要是他哥不願意的話,他娘也會逼著他哥願意的。
但是那一次,周老板沒有幫忙。
他狠下心腸,即使二弟一家都跪在他麵前,他都沒有幫忙。老娘罵他不孝子,他也沒有妥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