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魁娘子(1 / 2)

好看的人,總是比較吸引人的。

無論是對於普通人,還是對於妖魔鬼怪。

好看的和尚也一樣。

鬼母的注意力,沒有放在這幾個和尚裡麵靈力最高的法明大師身上,反而直勾勾的看著最為俊秀的的那個和尚,哦,小師傅的法號顧卿已經知道了,叫做了覺。

了覺小師傅,感覺似乎有什麼特殊體質,特彆容易吸引那些個女性妖魔鬼怪的注意力。額……也有可能是因為那張臉的緣故。反正,從小到大,隻要出門,就容易把一些女鬼女妖帶回家。

為此,法明大師曾經在了覺小師傅的修為還不夠的時候,幫自家徒弟捉過不少來騷擾他的女鬼和女妖。直到徒弟修為上來了才慢慢放他一個人搞定。

這回也是一樣,先是女夜叉,後頭又來了個鬼母。

隻不過,相比女夜叉真心欣賞小師傅的美貌,鬼母的眼睛裡更多的仿佛是懷念中帶著一點厭惡。

果然,隻見鬼母伸出一根手指,勾起了了覺小師傅的下巴仔細看了看,隨即厭惡的說道,“我最喜歡吃和尚。但是最討厭的,就是長得好看的和尚!”

看起來,這個九子鬼母,曾經和某個好看的和尚之間,有過不少故事啊!

“阿彌陀佛。”了覺小師傅雙手被捆住了無法動彈,隻是默念佛號,一點兒也沒有受到鬼母的話的影響。

“這位施主,為什麼要如此仇恨和尚呢?”他是真的疑惑,並且把眼前的鬼母當成一個普通的人一樣對待。

“嗬嗬嗬~”鬼母嬌笑了幾聲,那不男不女不陰不陽的聲音想要發出嬌笑的感覺,聽起來越發的嚇人了,手掐上了覺的喉嚨。

“那是因為,和尚都是光嘴上說的好聽的偽君子!”最後的偽君子三個字,鬼母說的咬牙切齒,手也一起用力。

一時間,了覺小師傅漲紅了臉,呼吸不過來了。

“孽畜,快放開了覺!”法明大師對著鬼母怒目而視,把一個擔心自己徒弟的師傅的形象演繹的相當的活靈活現。

“你們已經被包圍了,就算抓了我們,也逃不掉的。乖乖束手就擒,貧僧還可以多位你們念幾遍往生經。”

女夜叉上前恭敬的說道,“鬼王大人,他說的是實話,這個大廈今天一個普通人都沒有,除了我們抓到的這幾個和尚,似乎還有其他兄弟姐妹碰到了一些和尚道士還有術士,他們是來抓我們!”

鬼母卻一點兒也不顯擔心,鬆掉掐著了覺的手,陪著幾個湊上來想要和母親玩耍的嬰兒玩了一會兒手指,說道,“如果,剩下的人都跟這些和尚差不多的修為,那就沒什麼好擔心的。”

聲音淡淡的,似乎一點也不把找上門的對手們當回事。

確實,看那一身濃厚的陰煞之氣,即使厲歡帶過來的人能夠合力打敗她,也要耗費巨大的力氣,說不定會有很大的傷亡。

顧卿拿出一張符紙,這是和薑墨言說好的,如果實在搞不定,地府的人又還沒來。乾脆就用請鬼符讓他魂魄離體恢複陰陽巡察使的修為,應該有一拚之力。

當然,這隻是萬不得已的時候才會用。厲歡也通知過地府,鬼差小叔叔給厲歡送來了一枚玉符。據說可以用它打開地府大門,召喚判官鬼差們出來幫忙,但是時間很有限。

***

厲歡他們不知道怎麼了還沒有來。

現在,鬼母因為覺得這幾個和尚的力量遠遠不如自己,勝券在握。感覺有一種貓抓老鼠的興奮感。所以,她並不準備馬上就把這些和尚都吃了。

顧卿和薑墨言在離他們一定範圍的地方繼續隱匿著,隨時等待機會出手。

鬼母對於了覺小師傅的興趣似乎特彆的大。

明明嘴裡說著最討厭好看的和尚,但是眼睛總是不由自主的看向他。

並且,在法明大師的憤怒中,鬼母越發想要和了覺小師傅說話了。

揮了揮手,示意男女夜叉退下。

連同法明大師在內,一共七個和尚。

鬼母讓自己的孩子們的其中的六個,各自選了一個年輕和尚,趴在他們的身上,隨時準備吃了他們。剩餘的三個,則都趴在法明大師身上。

年輕的和尚們神態各異。

有幾個麵露驚慌,有幾個強自鎮定。

之前因為心神失守,導致金光結界破裂的胖乎乎的了嗔小師傅,將一張胖乎乎的臉扭過去,儘量不去看肩膀上那個看著可愛但是隨時會奪取他性命的小娃娃。他的腿不由自主的在抖著,但是卻依然緊緊咬住嘴唇不說話。

法明大師和了覺小師傅卻是真正的巋然不動。身上的嬰兒,仿佛不存在一樣。

一個這麼年輕的和尚,有如此的定力,確實相當的難得。

但是,了覺小師傅這樣的表現,卻讓鬼母不由自主的恍惚了一下。

“你和他有點像。”停了好一會兒,鬼母發出了聲音。

了覺小師傅聞言睜開眼睛,微微一笑,“施主說的是……你嘴裡的那個偽君子嗎?”

“沒錯!”鬼母直接點頭說道。

被一隻鬼說自己和偽君子有點像,了覺小師傅也一點兒都不生氣,“那施主能說說,你和那一位和尚發生了什麼事嗎?”

既是在拖延時間,也是真的想知道。

“哼!”冷哼了一聲。或許是因為長時間的沒有和正常人有過對話,也或許是因為了覺和尚的行為舉止還有相貌讓她回憶起了當初。更或許是,想讓這群和尚,在臨死之前能知道他們的前輩,有多虛偽……鬼母說起了她的故事。

和被困在鬼洞裡失去了之前所有記憶的妖魔鬼怪們不一樣,鬼母是有記憶的。

她還記得,生前的她,是一位花魁娘子,名字叫做婉玉。

她的親生母親,曾經也是花樓裡的一位花娘,然後因為生下她,難產而死。

生在花樓,長在花樓,最後成為一位花娘,憑借著自己的容貌和才藝,成為了花魁娘子,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一雙玉臂千人枕,一點朱唇萬人嘗。那時候的婉玉,並不覺得自己的生活有什麼不對。

三月初春的一天,她去附近有名的靈安寺拜佛求簽。想要為自己一個即將從良嫁人的小姐妹,求取一張平安符,作為臨彆禮物之一。

然後,她就見到了他。

當時,他正在接待香客,負責解簽。

他長得真好看,即使穿著和其他僧眾一樣的衣服,剃著一個大光頭,他也是所有人裡麵長得最好看的那一個。

隻單單看著他,她就覺得心生歡喜。

她的丫頭小桃幫她打聽到了那個和尚的消息。

他叫一念,是靈安寺現任住持最喜歡的弟子。才二十多歲,就以精深的佛法在附近有了名氣。他們都說,一念師傅絕對是以後靈安寺的下一任住持的不二人選。

她手裡捏著為小姐妹求的簽,走到他的麵前,讓他解簽。

他看了一眼道,簽文上寫著“幾年空座莫人招,今日新花上嫩條,千裡有緣千裡會,他鄉異域也相交。”

“恭喜姑娘,這是上上簽,想來,姑娘的好友,應當有一個美滿的姻緣。”

來不及想他為什麼會知道這是為自己好友求的簽,她被眼前這個俊秀的和尚的笑容給羞紅了臉。

匆忙拿起了簽文,就飛速地離開了那裡。

這是她十六年來第一次感覺到心動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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