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善的雙目牢牢看著他:“既然你不讓我把你當可憐蟲看待,那我也希望,能適時地和你分享喜悅。”
“就像是你日後成婚了,我也歡迎你把你妻子的好,講給我聽。”嘉善說。
裴元棠虎了臉,麵色瞧著不太和善。
嘉善挑眉,故意問他道:“難道你真要和我說,你以後不打算娶妻了?這可不像你。”
裴元棠拂了衣袖:“你彆管我這個。”
“你是我表哥啊,打斷骨頭連著筋。”嘉善舉例道,“小時候,母後和舅母,都曾讓我們守望相助呢。”
“你真無情。”嘉善眼眸閃了閃,來了招惡人先告狀。
裴元棠的俊臉都險些要被她氣紅了,他丟了手中的草,一股腦地說:“那你告訴我。他怎麼就讓人心動了?”
“不問清楚這個,我心裡永遠不服。”裴元棠恢複了先前的意氣風發,他睜大了眼,和嘉善的眸子對視上。
有些事兒,說開了總比在心裡打成一個結好。嘉善也沒有躲閃,她雙眸一眨,直接迎上他的目光:“唔。”
嘉善掰著手指,仔細地和他數:“他比你懂事,比你沉穩。嗯……”
嘉善抬眸,看了眼裴元棠的個子,伸手比了一下後,點頭說:“約莫還比你高。”
“比你會說話,比你更讓人有安全感。”嘉善的兩頰又紅又白,她耳上的一對紅寶石環,顯得她麵容越發嬌美清麗。
嘉善見裴元棠不發一詞,停了嘴問:“還要聽嗎?”
“不。”裴元棠從唇齒中擠出一個字,他說:“我知道了。”
“我以後也會變得這麼好,給你看看。”裴元棠冷哼道,“但那個時候的我,隻會屬於彆人,不會屬於你了。”
他話裡有賭氣的成分在,還略帶了些孩子氣。可總算也願意說出“彆人”兩字。
嘉善忍不住笑了笑,沒有作聲。
裴元棠從上而下地打量了她一眼,他理了理衣襟,又恢複成了來時的那個貴公子模樣。
他拂一拂衣袖,抬首挺胸地走了。那周身氣焰,少了黯然失落,變得很是囂張不滿。
素玉和丹翠都不禁捂了嘴,各自咯咯地笑了兩聲。
知道了裴元棠的心結在何處以後,嘉善的心情比先前變得要更悠閒。她也希望這輩子的表哥,能找個女孩兒溫柔以待,彆又白白辜負了好時光。
她理了理頭上略有些歪的簪子,往宴上的方向走。
而假山背後的展嶽,卻終於保持不住君子風範。他不由分說地給另外一人落下句:“在這兒等著。”
那人道是,展嶽便抬腳,隨著嘉善的腳步而去。
聽到身後有沉重的步伐聲傳來,嘉善和素玉、丹翠三人一起回了頭。展嶽正站著筆直看她們,他抬眸,目光輕輕掃過嘉善。
素玉和丹翠心神一凜,兩人一左一右地慌忙退後了。
嘉善微蹙了眉,展嶽若無其事地道:“真巧。在這裡碰到殿下。”
嘉善揚首望向他,似笑非笑地問:“哦,是偶然碰到的嗎?那是太巧了。”
“順便還目睹了一場,殿下擊退愛慕者的戲。”展嶽的身影高大,他凝神望著她。
嘉善輕易不入他的套,她微揚起下巴:“大人可能眼神不好。不止一場,是兩場才對。”
“隻不過。”嘉善微做停頓,她的視線,佯裝不經意地掃向展嶽。
嘉善的膚色如白玉初雪:“第一場裡,被愛慕的可不是我。”
“唔。”展嶽輕點了下頭,他精致的容顏上,長眸微眨,“是我來得不巧,隻看了一場。”
“我好像聽到有位公主說,‘展硯清很讓人心動’。”展嶽笑了笑,道貌岸然地道,“真是太不巧了。”
嘉善本就喝酒愛臉紅,這下可好,得了這句話後。她從頭頂的天靈蓋一直到足下的腳後跟,都要紅成了一個外酥裡嫩的醉蝦米。
她抬眸,杏眼微張,瞪了展嶽一眼。
展嶽衝她一笑。
“我很能給你安全感嗎?”他靠近了一步,幾乎是擦著嘉善的耳畔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