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善今日穿了件殷紅色的襦裙,耳邊佩戴著一副珍珠鐺。這時候,珍珠鐺被風吹得叮咚響了聲,倏然地撞進展嶽的心裡,在他胸口處,引起了一片漣漪。
他旁若無人地輕攬住了她的腰,喉結動了動,輕聲說:“你才知道啊。”
嘉善揚眉看他,眉飛色舞的眸子裡,不自覺地帶了幾分無言的嫵媚。
她嗔道:“本來打算等你過壽時,再給你瞧瞧我的手藝的。今日既然有雅興,稍後午膳時,我便給你露一手吧。”
“哦?”展嶽從喉嚨裡發出一聲輕輕的疑問,他側過臉與她說,“我這麼榮幸嗎?”
嘉善點點頭:“是啊。”
“除了父皇和元康,隻有你,才能讓我這樣心甘情願。”嘉善的嗓音嬌豔清脆,她一字一句地說。
展嶽眼角的笑意更深了些。他抬起一隻手,輕輕地幫嘉善撥開了眼前的碎發,目光極致溫柔。
嘉善第一次動手下廚,是在六年前,給章和帝賀壽時學的。
即便章和帝因為裴皇後早逝的緣故,對嘉善多有回護。但他畢竟不是她一個人的父親,膝下兒女眾多。為了始終在父皇心裡保持一席之地,嘉善比旁人付出了更多的努力。
雖然手藝稍顯生疏,但是這份用心,已是獨一無二了。不想這用心,今日還能有彆的用處。
到的午間用膳時,嘉善先是端上了碗清湯掛麵和蓮子粥,而後又陸續上了兩道熱素菜與一份裡脊絲汆酸菜湯。
雖然尚算不上珍饈美饌,但幾道菜,色香都極為不錯。嘉善平日裡養尊處優,能做出這副模樣來已是難得。
許是怕不合展嶽胃口,嘉善忙活完後,抬眸與他道:“菜是我今日才學會的,不好吃你也得吃完。”
展嶽彎唇,招手攬著嘉善一齊坐著,他目中自泛著股淡淡溫情:“公主且放心,我可舍不得剩下。”
嘉善拿起筷子,嘴角也帶起笑意。
素玉正站在嘉善身後服侍二人,見他們夫妻其樂融融,忍不住地笑盈盈道了句:“駙馬不知道,這些全是公主親力親為的,都沒讓奴婢們插手。”
“多話。”赫然被素玉說破,嘉善的臉色出現了刹那間的緋紅。
她恰好一眼瞥見了旁側的劉琦,於是柔聲笑說,“我看,合該是把你嫁出去的時候了。”
這下,馬上換成素玉鬨了個紅臉。不過,她到底是服侍嘉善近十年的女官,倒也依舊大方,隻是垂手站著,不敢再多嘴。
既然提到了這一茬,嘉善也有意趁此機會把素玉和劉琦的事兒,徹底敲定下來。素玉年歲不小了,再待在自個身邊,恐耽誤她的花期。
劉琦是展嶽的乳兄,人品能信得過。而且,之前與素玉提的時候,也沒見素玉反對。
嘉善的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在了劉琦身上,她說:“駙馬原先與我提過,想把素玉許配給你。你若真有心,過幾日,請了官媒來提親。”
“我自會為你們做主。”嘉善道。
劉琦是個沉穩的性子,此刻卻也情不自禁地側身望了素玉一眼,素玉的耳根燒紅,正垂目注視自己的腳尖。
劉琦心上緊了緊,繼而低聲回複道:“是。我再親自去趟北直隸,將素玉姑娘的家人也接來。”
“如此甚好。”嘉善笑笑,很是喜歡劉琦的這份仔細。
片刻後,嘉善又張嘴,語帶清亮地敲打了他句,“自母後過世,素玉就一直跟在我身邊。以後你若是欺負她,我可不會因為駙馬的麵子而輕饒你。”
劉琦溫聲說:“如果真有那一日,還請公主不要客氣。”
他話語說得妥當,找不出一絲差錯。嘉善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