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得封魯王,封地正好是山東那塊。
前兩個月,山東發生蝗災, 魯地既屬於趙佑成的封地, 章和帝於是便派了他也出去曆練。
大概是怕有失偏頗吧, 趙佑成和趙佑澤的任命是前後腳下來的。區彆隻在於,趙佑澤是主動請纓,而趙佑成則是被章和帝親自指派。
趙佑成已上朝理政有將近一年的時間了, 他經了些世事兒, 知道賑災看則簡單,內裡其實並不是個輕鬆的活兒。
但與趙佑澤的治水比起來, 賑災卻還是要容易多了,也更容易賺些好名聲。
因此, 得了這份差使後, 趙佑成麵上不顯,心裡倒是極為高興。
他私下裡悄悄與魯王妃說:“我到底是父皇一手教大,父皇還是心疼我要多一些。”
魯王妃一邊為他寬衣解帶, 一邊勉強笑道:“我倒更情願你領四殿下的活兒。”
“我們這邊是秦王世子做副使,四殿下那邊, 卻是工部侍郎和羽林衛一道。”魯王妃的聲音好像總是綿柔的, 她想了片刻後,方才歎說,“秦王雖為顯貴的宗親,但本身就與我們交好, 不需要去多加拉攏。曹侍郎和楚將軍不同,他們一個是文臣, 一個是武將,若此次,四殿下把差事辦得很光彩,不說能夠收攏他們,至少是能贏得這二位的好感。”
工部侍郎為正三品官職,雖然工部在六部中排位最末,可曹侍郎於工部經營多年,也是能在朝中論資排輩的人。
更遑論羽林衛了。
羽林衛是皇帝的親軍京衛,不歸五軍都督府管轄,與金吾衛一樣,屬於禦前的人。楚錫雖然不是正使,卻也掌兵權,還是掌天子衛的兵權。
這兩個人的分量都不可小覷。
聽到魯王妃的話,趙佑成的滿頭熱情頓時消去了一半,他靜默半晌後,沉聲道:“你說的有道理,是我考慮不夠周全。”
與趙佑成的盲目自信不同,魯王妃對他們的前景實則不太看好,但是她並沒有在趙佑成麵前表現出來。
魯王妃努力斂平微微皺起的雙眉,她和氣地寬慰道:“也先彆想這些了,我不過是說一說。對於殿下而言,最重要的,還是做好眼前的事兒。”
“父皇的想法,與四殿下這回的差事成敗,都不是我們能左右的。”魯王妃平靜地笑說,“若是殿下此次賑災大得民心,想必父皇也不會吝嗇獎賞。”
趙佑成想了想,臉上果然又多了幾分笑意。
魯王妃遂輕輕地看了他眼,低聲說:“不過,殿下此去,多半要幾個月的時間才能往返,懷慶一定會想她父王的。”
趙佑成笑著捏了捏她的臉,促狹道:“隻有懷慶想嗎,莫非,你不想我?”
魯王妃佯做思考狀,半晌後,才在趙佑成懷中溫柔地說了一句:“自然也想。”
趙佑成一笑,遂慢慢脫下了她肩膀上的羅裳。
桌案上燭影搖紅,一旁的床畔則是雲浪翻滾。
如魯王妃所說,魯地本來就距京城不近,前後的路程,加上賑災還需要時間。趙佑成一去一來,花了整整三個月的功夫。
然而,與趙佑澤比起來,這還算是快了。
趙佑澤在整個河東地區就待了半年,而後又從南直隸返京,等他再回到京城的時候,已耗掉整整一年光景,瑄哥兒都快要過三歲的壽辰。
不過,趙佑澤所做的也未負眾人對他的期待。
他不僅在河東成功製止了一場險些釀成的暴亂,還沿路在靠近黃河的諸州都主持了防汛事宜。
趙佑澤提議,把前朝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