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上朝與去衙門外,展嶽幾乎謝絕了其餘的所有應酬。嘉善也一樣地在府上閉門不出, 專心教導瑄哥兒。
這一日,嘉善正準備陪著瑄哥兒午睡,丹翠卻忽地匆匆進來。
劍蘭的臉色有些凝重,嘉善以為是傅家有了新消息,忙問:“怎麼了?”
劍蘭俯身在嘉善耳邊低聲道:“安國公府那邊剛來人傳話,聽說,國公爺最近的身子有些抱恙。”
聽到是安國公府上的事兒,嘉善便即刻興致缺缺了,哼笑一句:“既然身子抱恙,怎麼不去請大夫,遣人來我公主府作何。”
劍蘭吞吐道:“來人的口氣……似乎是想請駙馬去府上侍疾。”
“侍疾?好大的派頭啊。”嘉善冷笑一句,“那我倒要好生瞧瞧,國公爺是得了什麼重病。”
安國公一向身體強健,依照嘉善的記憶,自聞老太君走後,安國公可是無病無災地一直活到了她死的那一天,比她這個孫媳婦兒活的時間還要長。
這會兒安國公府忽然有人要召展嶽回去侍疾,嘉善的第一反應就是安國公又要從孝道上拿捏展嶽了。
才經了展少瑛和傅家的事,她哪兒有不氣的。
安頓好瑄哥兒以後,嘉善便帶著劍蘭幾人走了一趟國公府。
嘉善已有許久沒來過國公府了,聞老太君逝世後,就等於抹煞了展嶽與國公府僅有的那一絲溫存的聯係。
除了不得不出席的場合外,嘉善幾乎不會踏足這裡。
安國公的屋子裡,此刻張氏、餘氏幾個兒媳都在,齊氏這個長孫媳婦兒也在。展泰和展少瑛這個時候都在上衙,雖說收到了消息,可是腳程不及嘉善快,因此尚未回。
瞧見嘉善,餘氏幾人各自見禮,隻有張氏跟沒瞧見似的,偏頭囑咐了身邊的丫鬟幾句。
嘉善早已習慣了張氏的這種態度,她也視而不見,慢慢踱到安國公休息的床邊,往床榻上望了眼。隻見安國公雙眸緊閉,神態不佳,似乎是真的病了,連麵孔都缺少了往日裡的那股精神氣。
嘉善心裡奇怪,斂眉問道:“聽說國公爺病了,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兒?”
餘氏左右看看,率先回道:“上午還好好地,下午就突地倒下了,我們也都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才請了大夫來過。大夫說‘國公爺是寒邪入侵,有脾失健運、氣血虛浮之兆,’給開了幾副藥,讓我們無論如何都要喂國公爺服下。”
嘉善頷首,隨口道:“既如此,那就按照大夫說的辦。”
這一時,張氏狀似隨意地開口道:“派去光祿寺和通政司的人回來沒有?世子他們幾時到?”
“國公爺這個樣子,定會要人隨侍在旁。身為兒女,我、世子還有瑛哥兒都責無旁貸。”張氏揚聲說。
嘉善知道她是有意講給自己聽的,剛分了一抹肅殺的眼風過去,齊氏便主動笑一笑道:“娘說的是,媳婦兒也與您一樣在所不辭。”
張氏還在驚訝這個一向剛硬的兒媳竟會站在自己這邊,卻聽得齊氏下一句道:“不過,公主是君,金枝玉葉之身,自然不可能為祖父侍疾。”
張氏忙道:“公主是君,她的夫婿可不是。”
這話的指向未免就太明顯了,嘉善凜然抬眸,眼中掠過一絲冷意。
齊氏不慌不忙地道:“四叔當然不是君,隻是他掌管整個京城的軍務,平日裡本就繁忙。我記得太奶奶在世的時候,就曾教導過我們‘家以國為先,無國不成家。’”
“回想起來,真覺得太奶奶音容猶在。”齊氏微一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