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奶奶過世,他不必丁憂,但若祖父出事,便是陛下也不能奪情。”
“此事隻能母親來做,有勞您了。”
張氏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內容,反複道:“這……可……可是……”她想說,他畢竟是你的祖父啊孩子。
展少瑛卻看也不看她:“您要說的我都知道。”
“但我也得和您說,日後若是四殿下即位,嘉善和展硯清的身份隻會更加尊貴。安國公的位置由誰來做,可就不是我們說了算。”
“我不甘心,娘。”展少瑛的眼角紅了,“奪妻之恨我不甘心,他擁有的一切我都不甘心。”
“您就甘心嗎?”展少瑛盯著她。
張氏目光閃爍,最後也不知自己是被哪句話說動的。
成王敗寇。
成,就是王!
敗,才為寇!
第125章
且說自從將安國公的大夫換成了吳院判後, 安國公的病情竟真的逐漸轉好了起來。不到月餘時間,人精神了不說,也能夠開始下床走動了。
張氏做賊心虛,見安國公有重振雄風的意思, 隻敢比原先侍疾地更加用心。她一麵讓人放出話去, 說原先伺候的那位大夫是個赤腳醫生, 派人去了醫館找麻煩,一麵又暗地裡將人家送出京城,以絕後患。
張氏這邊忙得熱火朝天, 與之相反, 嘉善卻樂得清閒。
吳院判每日都會派人過來,將安國公的病情稟告給她。知曉安國公這一時半會兒咽不了氣, 嘉善便也不再關心他,專心忙起自己的事兒來。
她這個月的月事已遲了七天未至。
按照上一胎生瑄哥兒的經驗來看, 很可能是又有了。自上次與展嶽有了共識, 想再給瑄哥兒添個妹妹後,兩人敦倫的次數也確實較之以往頻繁一些。
嘉善心裡欣喜,卻還是耐住了心性, 怕是空歡喜一場,遂沒有率先知會展嶽。又等了七日, 見月事還遲遲未至, 方令人請了龔必行來。
龔必行給號了脈,笑道:“恭喜殿下,殿下確是喜脈。”
嘉善低頭摸了摸自己肚子,也高興地說:“我還怕是我的臆想呢, 有龔院判這話,終於能安心了。”
龔必行邊笑著, 邊走去書案前給開了一張藥方,口中叮囑道:“殿下的體質偏虛寒,微臣照例給您開張固本保胎的方子,每日要按時煎服。眼下胎相尚不足兩月,殿下還是須多臥床休息,小心為上。”
嘉善自己知道自己的情況,加上這又是第二胎了,遂說:“好,有勞龔院判。”
等展嶽晚上回府時,嘉善正好在喝安胎藥。
展嶽的鼻子比狗也差不了多少,遠遠地就聞見了藥味兒。他快步上前,一雙漆黑的眸子即刻盯住了嘉善,關切地問道:“怎麼了,有哪裡不舒服嗎?我早間出門的時候,不是還好好地。太醫來過沒有?”
嘉善放下藥碗,先頗有興致地瞧了眼他,而後忽然頑劣笑道:“從前都沒發現你這樣囉嗦。”
展嶽卻沒心情說笑,他扶住嘉善的肩膀,一副預備親手檢查的架勢:“讓我看看。”
這下,連一旁的丹翠也忍不住笑了出來,見公主還預備逗駙馬,丹翠於是笑吟吟地說:“您彆擔心,殿下哪哪兒都好。”
展嶽蹙著眉,目光直接轉移到了藥碗上。那意思很明顯——既然哪哪兒都好,這又是什麼東西?
嘉善先是笑著揮手,示意屋子裡伺候的人退下。
直至隻剩下他們兩人時,嘉善方慢悠悠地拉起展嶽的手掌,穿過衣裳,放在了她柔軟的肚子上。
展嶽的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