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嫣紅的雙唇一張一合,輕聲說:“你預備怎麼做,說給我聽聽吧。”
展少瑛喉結滾動,凝視著她黑白分明的那雙眼睛,聲音克製不住開始沙啞,好像已經動情,他說:“好,我告訴你。”
他眼也不眨地瞧著她:“如今,京城乃是非之地,你此次出京,名為避暑,卻半路繞道來了長春觀,是抱著不想讓人曉得行蹤的想法。但此計,根本不甚高明,實在聰明反被聰明誤。”
“嘉善,”展少瑛直呼著她的名字,他的目光一刻不錯瞧著她,道,“你可以相信我。”
展少瑛的神情近乎虔誠,他輕聲說:“我願意向天起誓,絕沒有害你之心。”
嘉善意味不明地輕笑了下。
聽出了她的笑容裡似乎包含著嘲諷之意,展少瑛抿了抿唇,深深地望她一眼:“你的行蹤已經暴露了,我若不來,今夜,你指望展硯清插著翅膀來救你?”
嘉善道:“你倒是對自己有信心。”你怎配與他比。
嘉善說:“我倒不懂,我好端端地出城避個暑,即便暴露了行蹤又如何?我是公主之身,誰又敢有這個豹子膽來加害我,何須你來救?”
展少瑛不妨她如此伶牙俐齒,不由地一噎。
嘉善挑眉,接著道:“除非是想謀逆,否則,誰也擔不起加害公主這個罪名。”
展少瑛沉默不語,隻是遙遙地看著她。
片刻後,他說:“這世上,成王敗寇,本就沒有謀逆之分。”
嘉善眸中冷光一閃,她道:“此話當誅。”
“我與你道不同,不相為謀。”嘉善決然收回劍鞘,不再看他。
展少瑛頓覺手心一空,好像再也握不住的流沙。
到底不甘心她就這樣離去,他緊緊地握起券說:“你何必這樣嘴硬。日後新帝即位,你還是會來求我的。”
他的語氣篤定,嘉善不由又是一聲冷笑。
“不,不需要到那一天,今夜你就會求我。”展少瑛的嘴角牽著一抹勝券在握的笑意,話說到這裡,他也不怕被嘉善知道了,他說,“我們手裡可不止京城的人馬。區區幾個公主府的護衛,不可能護住你們母子。”
嘉善抬眸看他一眼,麵無表情道:“你不是才說,絕無害我之心。”
“看來你的起誓,不過爾爾。”嘉善心平氣和地說。
展少瑛顯然被這樣冷淡的語氣刺激到了,他臉上一紅,還欲說話。
嘉善卻率先道:“最後一個問題。”
她的聲音清脆:“弘哥兒的高熱,是偶然,還是你有意為之?”
若不是弘哥兒發著高熱,即便是有齊氏在,以汝陽和嘉善的警惕,也斷不會收留他們在此。
沒料到嘉善會問起這個,展少瑛一愣,他目光閃了閃,沒有立即回答。
嘉善見此,哪有不明白的,她一聲冷笑,再張嘴時,便有幾分戾氣在:“真是讓我惡心。”
“那是你親生的孩子。”嘉善的目光冷得如千年玄冰,她道,“他們有你這種畜生不如的丈夫和父親,真可謂悲哀!”
展少瑛抿著唇,一直成竹在胸的表情終於開始有了裂縫。他的臉色紅一陣白一陣地,他緊緊抿著唇,好像終於爆發了一般:“我不想!”
“我不想做彆人的丈夫,不想做彆人的父親!我想要你啊!”
“公主,我想要的,自始至終都是你!”展少瑛雙眼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