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康。”
趙佑澤走出兩步複又停下:“父皇。”
章和帝凝視他,忽然問:“對展硯清這個人,你怎麼看?”
趙佑澤並未猶豫,用他特有的清朗的聲音字正腔圓地說:“姐夫有出世之才,兒臣以為,他不該因門第身份之故困宥於一方天地中。”
章和帝道:“你與嘉善自小感情深厚,都是重情重義之人。展硯清又是所有駙馬裡最具本事的一個,他可以為你所用,可以掌兵權,當朝廷重臣,但也正因他是駙馬,這一生,他不能做封疆大吏。”
前朝的駙馬地位低下,基本都隻領個四五品的閒職,可以算是最苦逼的皇室宗親了。本朝的駙馬則不一樣,太\\祖皇帝愛惜公主,最初選駙馬時,許多人選都是係出名門的嫡長子,這樣的人才,如果隻擔閒職,那就太過大材小用。
展硯清也是如此。
可駙馬有駙馬的壞處,駙馬是皇親國戚,當了駙馬以後,所有皇子都會跟他有親戚關係。偏偏他卻是個外姓人。
太過信任駙馬,可會存在改朝換代的風險。
這樣的話,章和帝沒有明說,他相信趙佑澤能領悟。
趙佑澤果然明白,他大大方方地說:“是。父皇想教兒臣製衡之術,兒臣知道。”
章和帝“嗯”一聲,微微閉上眼,不再言語。
這一夜,展嶽一直坐鎮京城,直到宮裡傳來了塵埃落定的消息。他才換了身衣裳,匆匆地打馬而出。
趙佑澤來尋人的時候,已經不見展嶽的蹤影了,九門提督的人打算沿著路去找。
趙佑澤卻道:“不必了。”
這種時候,姐夫除了去接阿姐,不會去彆的地方。
也好,今夜九門沒有出亂子,是因為有展嶽在。他早已身居高位,這夜過後,趙佑澤的儲君之位將會穩如磐石,而展嶽又要聲名大噪了。
樹大招風,他也需要適當地斂起鋒芒。
趙佑澤喚來楚錫,命他宣讀了內閣下發的繳文——衛子謙從前安插的釘子被徹底拔出,九門的兵力,重新布置了。
而展嶽呢,他果然出京直奔向長春觀的方向。
路上竟然還碰到了從長春觀返京的呂思賢,呂思賢向他草草地講述了在長春觀的經過,展嶽聽得是膽戰心驚。
他自認對嘉善母子做了最縝密的安排,但還是沒有料到,西北的手居然敢伸得這麼長!
幸好,幸好呂思賢機變,及時返京,不然……
展嶽一陣後怕,趕忙對他道了謝。
呂思賢道:“此乃我分內之事,你這樣可就見外了!”
“趕緊去見公主吧,我也忙著回京複命。”
展嶽向他拱手,二人很快告彆。
有了這個插曲,展嶽更加忙慌地趕路,三天才能走完的路程,他居然在第二日晨光熹微的時候就到了。
此時,嘉善與瑄哥兒剛起,正與齊氏和弘哥兒一道在院子裡用早飯。在吃上麵,瑄哥兒一向進得香,而弘哥兒被養得嬌些,不太能適應觀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