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海笑著喝口水,“明天早上,先叫羨羨來,再叫雷英哲來見我。”
“是。”袁義看見老狐狸身後,毛茸茸的大尾巴已經迫不及待地開始朝天亂掃,好生得意!
你們姓雷的都是變態嗎?自己家人掐成一團,各色狐狸毛漫天亂飛,你們一個個還挺開心啊?真是閒的蛋疼!
袁義很快回複裴羨,壓根不提資金的事,直接通知他明早見雷海。
裴羨二話不說答應過後,直接掛斷電話。
他漂亮的淺色眼珠骨碌骨碌轉轉,哦謔,這架勢錢怕是出自KKM吧?
那麼能乾出這種事兒的,恐怕也隻有那位想泡自己的倒黴堂哥了,這回戲唱大了,有意思。
他已經很久不曾做黃雀了,想想還有點小激動呢,嘻嘻!
第二天一早,袁義親自來接裴羨,兩人一路無言,直上頂層觀景茶室。
麵積客觀的茶室裡,雷海正跟金嘴八哥嘮家常。
話嘮八哥眼尖的要命,看見裴羨進來,歡快地跳到雷海肩膀上,扯著嗓門喊:“洛洛啊,洛洛小可愛來啦!”
裴羨喜歡小動物,一下就被逗笑,脫下外衣塞給袁義,一溜煙兒跑過去玩鳥了。
袁義瞪一眼神氣活現的八哥,自言自語,“就沒見過這麼能拍馬屁的鳥!”
“那個袁家小子,腦殼殼不好哇!不好!”八哥跳到裴羨手上,張口就來一段。
這隻嘴賤的鳥除了雷海父子誰都敢罵,袁義大概是被鳥罵習慣了,非常淡定,衝爺倆點點頭就帶上門走了。
裴羨陪著親爹喝了會茶,父子二人非常有默契,相談甚歡,誰都沒提昨天的事。
雷海放下茶杯,再次感慨人類基因的強大。
老子的脫氧核糖核酸就是牛逼!看看我兒子,十九歲啊,沉著冷靜、胸有乾坤,雷家祖傳老王八精神啊!
老子果然是被列祖列宗眷顧的人!
“羨羨啊,除了結婚,你以後還有其他打算嗎?”記雷海其實能察覺到兒子對事業的不屑,可還是有點不死心,迂回輾轉式期盼。
裴羨專心擼鳥,頭都沒抬,“當然是給穀先生生羊駝駝呀!”
“羨羨你才十九歲,這個事……是不是有點早啊?”雷海一口老血卡在嗓子眼兒,差點沒死過去。
裴羨把八哥放回銀亮的鳥杆上,用溫毛巾擦了擦手,掰著指頭認真數著說:“不早啦,穀先生今年三十二,在書上都叫豪門老男人,您不是也嫌棄他老嗎?這麼老還沒孩子,多可憐呀,是不是?”
他湊到親爹麵前,笑得開心又耍賴,眼睛裡全是“我不想跟你玩”的彈幕。
雷海半是無奈,半是可惜,伸手拍了拍他的臉頰,“我就是覺得啊,我家羨羨哪裡都好,乾什麼都厲害,便宜穀涵這小子了!”
“爸爸您老當益壯,橫掃千軍,還能再戰五百年!”裴羨哪能不明白他的意思,彩虹屁不要錢地往外直接噴射。
一老一少,兩個狐狸尾巴翹到天花板上,金嘴八哥被狐狸味兒熏的直打晃兒!
沒一會,袁義敲門進來,一貫的表情淡漠,“老板,副總到了。”
雷海的笑容陡然收起,背著手向前走幾步,回身對裴羨說:“羨羨,你記著做任何事,多看、多聽、多想、少動。”
沒等有點懵逼的裴羨說話,袁義手上多出一個黑色遙控器,對著空氣輕輕一摁,他們剛剛喝茶的地方,憑空降下一組黃花梨屏風牆,雕工精細,高山流水詩情畫意,遙控組合之後連成一幅長卷,身後秘密絲毫不露。
緊接著,雷英哲就進了門,絲毫不見懼意,一如往常尊敬有加地叫了聲“叔叔。”
裴小狐狸被雷老狐狸的騷操作驚呆,用手捂著嘴,踮腳走到屏風前,豎起耳朵仔細聽。
“叔叔,我今天本來就想跟您彙報新項目情況,真巧,您也找我有事。”雷英哲胸有成竹,把資料整整齊齊放在桌上。
雷海手指在厚厚的文件上彈了彈,“哦,那挺好,先坐下說吧。”
“這個項目比較複雜,我在操作上先斬後奏,還請叔叔諒解。”雷英哲語調平緩,“我也知道許多事情瞞不過叔叔,也沒有必要隱瞞。”
這句話倒有點意思,雷海喝口茶,“英哲你知道,在你權利範圍之內的事情,我不太會過問。”
“叔叔,這次不同,茲事體大。”雷英哲受過很好的禮儀教育,坐在那裡肩平背挺,麵色從容,“我計劃吞並周氏所有投資資產!”
裴羨在屏風後差點嚇掉頭!
而老狐狸雷海慢慢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