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發突然,裴羨的確沒來及深究其中奧秘,隻是擔心袁義被身世之謎牽絆,做出錯誤的判斷。
袁義麵色如常,不鹹不淡像是說著彆人的事,“這麼多年,有人一直不懈餘力散布消息,說我是雷叔逼死的仇家之子。裴少,我站在雷叔身旁,腦袋頂上就懸著背叛這把劍。現在,突然有人放出我母親的線索,你猜是為什麼?”
裴羨的背後浮起一層冷汗,在沒有暖氣的冰冷室內很快凍透,穿脊過骨。
“他覺得這把劍,到了該用的時候。”他在弱光下閃著詭異光芒的眼眸,轉到袁義臉上,不知道作何表情。
跟聰明人說話就是省力氣,袁義自嘲點頭,“為了用我這把埋伏多年的利劍,對方會鋌而走險,這樣才會露出真麵目。”
“你真的相信……你是叔叔仇家的孩子?”裴羨心情有些複雜,雷海也一定否定過了,但人言可畏,有任何風吹草動這種消息都能拿來誅心。
袁義笑了,似乎習以為常,“裴少,我無父無母,是不可能自證出身的。”
裴羨被這句話弄得啞口無言,尷尬地用爪子摳掉桌邊漆皮。
“裴少,你的擔心我理解,但是……你不覺得這是一次反製的機會嗎?”袁義表麵是勝券在握的從容冷靜,其實把血淋淋的過往攤開在彆人麵前,內心也是極其煎熬的。
他掏出火機卻沒有點煙,機械似的打開合上,“無論是怎麼樣的結果,我都不會背叛雷叔,你放心。”
“你是不是心裡已經有懷疑的人了?”裴羨餘光瞟到他玩弄火機的手指停頓一下,很快恢複常態。
袁義搖頭,滴水不漏,“還沒有。”
他的性格有些謹慎過頭,不似搞投資的人,連雷海都隻讓他行使監督職責,不見到這個人,即便心中生疑,不見到人他是不會輕易下結論的。
“那我幫你猜一個。”裴羨掏出一枚硬幣,彈起在空中一把拍在吧台上,“如果是正麵,就是喬詩薇乾得。”
他有點痞氣地嘲笑袁義保守,輕輕推開手掌,吧台上硬幣赫然是1字朝天!
“你看,天意啊!”裴羨舔舔嘴,笑了。
袁義知道,又他媽被小狐狸耍了,這回就是想賴嘴,都不知道從哪裡說起。
裴羨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浮灰,“袁哥是在護著我堂哥吧,我替他謝謝你。如果有用得到的地方,儘管跟我說。”
“謝謝,還請先彆告訴他。”袁義被拆穿全副心思,不得已隻能全認。
這隻小狐狸崽子,是扛著原/子/彈出門的嗎?不說話能死嗎你!!
不過借助裴羨的力量,有些事倒是好辦一些。
嘖嘖嘖,這尼瑪真寵啊,酸了酸了,本少爺也有被塞滿嘴狗糧的一天啊!
我可憐的大堂哥啊,這位可是一隻餓狼,你就準備好洗乾淨,光著屁股唱《征服》吧!
兩人一前一後走到門前,陽光衝散一室陰沉。
裴羨微眯起眼,手揣進兜裡,“袁哥你也彆想太多,你不太可能是仇家孩子。”
“嗯?”袁義眼神不明地看著他。
裴羨笑容燦爛,露出那顆可愛的小虎牙,“因為你長得帥呀!”
“哦,謝謝。”袁義非常正經地道謝,轉身朝停車場走去。
裴羨:“……”
對小可愛都無動於衷的男人,好可怕!!哭唧唧、哭唧唧!
第二天,袁義開車前記往三百多公裡外的青安縣,所有的消息都指向袁佳,活在彆人口中的母親在那裡。
但隻有袁義心中明白,一切都是幌子,不出意外,在那裡等他的很可能是喬詩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