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書抿嘴一笑:“可不是呢,我們奶奶也是這樣,不過這件事兒是她再三叮囑過我必要記得的,我們奶奶現在也是忘性大呢。若是二奶奶沒有彆的吩咐,我就先回去了,明兒再來給二奶奶請安。”
王氏自然無有不應,讓金釧兒拿了荷包賞她,還囑咐金釧兒去送送墨書。這倒是正好合了墨書的心意,她也是現在才知道原來王夫人身邊的丫鬟,名字也是輪著來不換的,這就表明如今這個金釧兒,就是王夫人最得用的大丫鬟之一了。
墨書並不會在人前和王氏的人走的多近,她趁機往金釧兒身上種了張忠心符,示意她有時間來東大院找自己,然後就走了。這忠心符並不會泯滅人的天性良知,隻是會讓被種符者對種符者心存好感,不會做不利於種符者的事情罷了。
等到她回到東大院,賈敏還沒有走,張氏已經困倦得很了,不過她作為大嫂哪裡能夠驅趕小姑子呢,隻得強打起精神來招待賈敏。看到墨書進來,手中還提著個食盒,張氏鬆了一口氣,終於不用再強撐著了。
“奶奶,姑娘歇一會兒吃點東西吧,小廚房剛做的杏仁茶,配上雞油卷和藕粉桂花糖糕,也讓姑娘嘗嘗我們這邊小廚房的手藝如何。”
“自然是頂好的,大嫂時常派人給各房送點心吃食,我吃著都極好。”賈敏止住了話頭,和張氏一人端了一碗杏仁茶慢慢的喝了下去。
這時賈敏才發現張氏的臉色有些蒼白,精神也很是不濟,心底打了個咯噔,糟了剛剛太過忘形,忘記大嫂快生了!不過這時候認錯也不好,所以她喝完了杏仁茶,婉拒了張氏留她用飯的話,帶著自己的乳母丫鬟回了榮禧堂。
張氏撐到賈敏出門,人就半靠在了身後的軟墊上,墨書急忙上前為她揉捏了一番,還趁機輸送了些靈氣緩解她的疲憊,張氏這才感覺好些。
“敏姑娘當真是單純的緊,今日估計二奶奶是記恨上她了。”
張氏躺在靠枕上,聽到墨書的話驚訝非常:“這話是怎麼說的,今日認親宴,她們二人也沒有說幾句話,我看著都得體的很啊。”
“二奶奶家與彆家不同,姑娘們隻學習管家理事,並不注重詩書一類,可今日敏姑娘當著眾人的麵與奶奶談論詩詞,怕是二奶奶會以為咱們故意羞辱她呢。”
“這……”
張氏沉默了,這也不是她一個妯娌能管的,且王氏若是惡了賈敏,也不會喜歡她。老話說的不錯,婆媳天生是仇敵,可妯娌也大多是冤家,更何況榮國府這兄弟倆的關係本就尷尬,她和王氏也成不了感情深厚的姐妹。
“罷了,乏得很,我睡一會兒,午飯不必叫我了。”
張氏搖搖頭不再理會,卸了釵環首飾,除去大衣裳,不過片刻功夫就睡熟了。
張氏如今已經有九個月的身孕了,眼看著隨時都會臨盆,墨書每天都要去產房和產婆、奶娘那裡轉一圈,看看可有疏漏之處。越是臨近生產,墨書心底越是沒有底氣,她從未生產過,在現代時也隻是見過朋友家的孩子,如今要撐起這麼個擔子,即使是有金手指支撐,也不免覺得心虛。
墨書雖然心裡慌得不行,但卻不敢把自己的膽怯表露出來,麵上倒是穩得住,除了她本人誰也不知道。幸運的是,原主的母親林然回來了,墨書真的是鬆了好大一口氣。
林然一手醫術是祖傳的,後來被賣到張家又接受了名醫指導,如今已經很能拿得出手了,要不然張老太太也不會把自己孫女的奶娘派去給孫媳婦保胎。
“姑娘保養的很好,看樣子墨書是用心了的。”林媽媽來到榮國府的第一件事就是檢查張氏的胎相,待到細細檢測了一遍後,才鬆了口氣,自家閨女沒有亂來,張氏的胎相再好沒有了。
張氏自然知道墨書下了大功夫養護,她雖說沒有生過孩子,但還是見過其他孕婦的,臉上的斑點、腿腳的浮腫,還有時不時的孕吐抽筋等等。可以說懷孕是張氏所能見到的女子最狼狽的時候了,她無數次慶幸自己身邊有墨書存在,就她自己而言便是奶娘林媽媽親自出手,也不會比現在的情況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