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娘來生死都靠著張家,如今抽身而退的不成的,隻能把這件事告訴張老太傅,隻是這件事我頂上就行了,你就裝作不知道,與你無乾。我老了,不知道還能活多久,可是你還年輕著呢,奶奶又看重你,日後不論是求了身契出府也好,留在奶奶身邊做個管家娘子也行,總能得她庇佑 。墨書,好孩子,日後再不可對任何人提起這件事了,知道嗎?”
墨書內心愧疚,哽咽著答應了,當天晚上母女倆頭挨著頭睡在了一處,倒是一夜好眠。第二天兩人都把這件事拋之腦後,朝堂上的事情她們倆不懂,也插不上手,就交給懂得人去解決吧,操心也是無用的。
不過墨書倒是在心底做好了打算,若是張家還是難逃一劫,她就求了張氏把林媽媽的賣身契討來,當做自己和張氏在府外的臂膀,料想張氏也不會不答應。至於賈瑚,自己如今已經練氣五層的修為,又有從快穿部買的諸多符篆丹藥,救下他的命,應是不難的。
自此墨書便更用心的服侍張氏,也加深了與榮國府內各方丫鬟們的聯係,日子過得忙碌卻平淡。直到二房的王氏生下了賈珠,外界都還是風平浪靜的,不過墨書和林媽媽都知道,其實隻是後宅安穩罷了,黃河真的決堤了!
這次黃河大壩決堤,兩岸百姓死傷無數,按理來說每年這大壩都會檢修,萬萬不可能出現如此大規模的堤壩潰敗,這擺明了是下麵的官員貪汙。聖人震怒,一麵命大理寺和刑部徹查此案,另一麵打算找個皇子去災區救災安撫民心。
這兩件事都與太子息息相關,一則刑部尚書張大人正是張氏的父親,乃是明麵上的太子一黨,二則救災一事雖然有些危險但很能收買民心,太子府的屬官們都紛紛諫言希望太子接了這個差事。
太子早就從張太傅那裡知道了黃河決堤的消息,但是這件事對他而言卻不是什麼好事。一則他是國之儲君辦得好的是應該的不說,還會加深聖人對他的忌憚;二則他已經知道了自己的幾個弟弟都牟足了勁兒想要借此事潑自己一身汙水,恐怕自己難逃一難。
故此太子絕口不提自己要去災區一事,反而大力舉薦了素日裡和自己打擂台的三皇子一脈前去救災,另外為了防止刑部官員徇私枉法,太子還提議讓禮親王參與調查黃河決堤一案。禮親王乃是今上的弟弟,因著年齡比今上的兒子還小些,當年也沒有參與奪嫡之事,便被當今留了下來,以顯示自己的兄友弟恭。
這禮親王是個滑不留手的老狐狸,哪位皇子都不沾邊,倒是在聖人麵前有幾分臉麵和信任,由他監察,雖說不會偏向太子一黨,但是也不用擔心他被其他皇子收買。
朝堂上的轟轟烈烈與榮國府內的女人們都不相乾,便是黃河決堤一事也和賈代善無關。他是領軍的將領,卸了軍權後又被當今任命為經營節度使,隻為聖人負責,其他皇子爭鬥一概與他無關,所以榮國府的日子還是風平浪靜的。
不過王氏自從生了兒子後,心就漸漸大了。當年墨書曾經下過忠心符的那個金釧兒,如今已經嫁了人,變成了周瑞家的,不錯就是原著裡那個王夫人最信任的周瑞家的。墨書也沒有想到自己隨意挑選的一個丫鬟,居然會在書中占有那麼大的戲份。
想到今日周瑞家的新傳來的消息,墨書不禁心底一沉,這王氏可真的是惡毒啊,賈史氏也確實是個見不得媳婦好一天好日子的惡婆婆。
原來賈政房裡的兩個通房丫鬟都查出有孕在身,賈史氏心疼賈政無人照顧,賈王氏要照顧未滿周歲的賈珠,故此她老人家又賜了兩個嬌媚的丫鬟給兒子使喚。王氏恨得咬牙切齒,還要多謝太太體恤,給這兩個丫鬟開了臉做了通房,另外兩個有孕的許諾生下孩子便提做姨娘,四人日日杵在王氏麵前紮她的眼。
王氏哪裡是能夠忍得下這種氣的人,前段時間是因為自己有孕,賈珠還小,如今她騰出手來,可不就得料理了這群鶯鶯燕燕了。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墨書並不知道王氏具體是怎麼操作才,周瑞家的也沒有細說,隻知道新來的一個通房出手暗害了有孕的周姑娘,周姑娘落了胎不算,以後也再不能生育了。
王氏假惺惺的哭了一場,發落了那個通房丫鬟,把這個周姑娘的位份提了提,就拋之腦後了。一個不能生的姨娘,府中沒有一個人還會把她放在心上,墨書了然,這便是日後背景板一樣的周姨娘了,她還記得自己上個月見到周姨娘時,還在感歎她的鮮活美麗,轉眼便凋零了。
王氏出手若雷霆一般,掃尾工作做的也到位,縱然很多人都覺得那個通房完全沒有理由下手,但誰也不會為了這個得罪二房的太太。隻有另外一個還懷著孩子的李姑娘每日戰戰兢兢,唯恐自己合適就被害了去,彆人有孕都會富態,這李姑娘反倒瘦骨嶙峋的,整日有個風吹草動便驚恐不已,隻撐到七個月就早產了,生下了個小凍貓子似的兒子,母子二人未過洗三禮就雙雙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