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大哥是不放心我,我原不該住在正院裡,隻是大哥他日常不在,府裡的人若是要問個什麼東西,有些麻煩。再一個,我那院子偏僻,有時候同僚前來拜訪,不免覺得頗為羞愧。”
賈政半真半假的訴說著委屈,心疼的賈史氏兒啊肉啊的叫喚,一迭聲的叫丫鬟去喊了賈赦過來,立時就要逼著賈赦同意。丫鬟倒是領命去了,結果回來卻說大老爺不在房內,據說是出門找工部侍郎喝酒去了。
賈政聽到這話冷汗淋漓,他如今是五品的工部員外郎,這還是賈代善臨終前給他求的恩典,工部侍郎可是他的頂頭上司,賈赦去找人家喝酒,是準備乾什麼!
“我依稀記得,如今的工部侍郎是姓李是吧,小時候倒是和你大哥一起玩兒過,不過他們不是好多年沒有交往了,怎麼還約起酒來了?”賈史氏嘟囔了幾句,不過賈赦不在,她也隻好等人回來再說。
賈政聽到二人以前還是玩伴,就更急了,在他看來賈赦這人表麵裝的純善,其實背地裡蔫兒壞,這不就背著他去找自己的上司告狀去了,真是小人。
賈政的心理活動,得虧沒有被賈赦和邢夫人聽到,不然二人肯定是不同意的,原主賈赦那就是個鐵憨憨啊,賈史氏說讓賈政住正房,他雖然心裡不滿,但是也照做了。這樣背地裡告狀的法子,是邢夫人想出來的,這幾世以來,邢夫人雖然沒有和賈政當麵打過交道,可卻深深的了解了此人的品性,就是朵白蓮花,又當又立。
賈政其人邢夫人看的很清楚,表麵上一副端方君子的樣子,背地裡一肚子的男盜女娼。他覺得自己和賈赦都是嫡子,賈赦從小就是個沒出息的,而自己讀書好,長得好,人又孝順,合該自己繼承爵位的,可惜就因為小了幾歲便與榮國府的繼承權失之交臂,他哪裡甘心。
在第一世墨書那個世界中,她雖然對賈史氏和賈王氏充滿警惕,但是也沒有忘記賈政此人,畢竟賈政才是得利最大的那個幕後人。賈政指使著老娘媳婦在前衝,壞事都是人家乾的,倒是把自己洗了個清清白白,就連住進榮禧堂都是被賈母所逼、為賈赦著想,實在是段位高超。
這會子賈政胡思亂想,倒是把自己嚇得夠嗆,聽得賈史氏晚上還要找賈赦麻煩,賈政慌忙勸說道:“大哥如今也是襲爵人了,老太太還是要給大哥留些臉麵,不如明天我去找大哥談談,兒子若是說不通,再請老太太出馬。”
賈母今日剛跟賈赦鬨了一場,如今心底也有些發怵,賈政既然攬了這事兒過去,她索性就不管了。畢竟這個小兒子在賈母心中,那是聰明能乾,就沒有他做不好的事情,勸說一個牛心拐孤的賈赦,那還不是手到擒來,小菜一碟。
第二日一早,賈政就去點卯了,他如今是個五品小官兒,事情不重職位不高,可是必須要每日報道瑣事很多。
不過剛進了工部衙門的大門,賈政就被李侍郎給叫住了,笑眯眯的和他說了些兄友弟恭,母慈子孝,以及尊卑有彆的典故。賈政麵上一臉受教了的表情,背上的冷汗都快要把厚重的官服給浸濕了,但還是強撐著雲淡風輕,虛心受教的樣子,倒是讓李侍郎高看了他兩眼。
李侍郎半遮半掩的說了幾句,就放賈政回他自己的班房去了,看著那人略有些虛浮的腳步,李侍郎摸了摸袖口的銀票笑了,這賈家可真有意思啊。
原來昨日賈赦和邢夫人回了東大院後,夫妻倆便商量著如何應對賈史氏所提的事情,在原主那一世這件事也發生了,結果很糟糕,究其原因就在那個偷渡者身上。
那人叫司徒晟,穿越過來就是個皇子,而且似乎身居所謂的王霸之氣,主角光環加身一樣,做什麼都手到擒來,除了在原主賈赦身上沒如願外,其他都很好。
原主那一世,賈赦也被賈母逼著讓出正房,他心裡不舒服就出去喝酒,剛好被心懷不軌的司徒晟給碰到了。原賈赦是傷心又傷身,可是卻不敢聲張,還要遮著掩著,唯恐被彆人發現了。
不過司徒晟可不是個知道適可而止的人,反而蹬鼻子上臉得寸進尺,時不時的借著各種理由來榮國府找人。司徒晟身為皇子,既然已經登門,賈家就不得不接待他,就這樣他發現,賈赦作為當家人居然是住在偏院的。
司徒晟哪裡願意自己的“心上人”,被排擠至此,所以果斷的出手了,後果相當慘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