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馬車上的邢氏,看著漸漸遠去的大長公主府,這才深深的鬆了口氣。
她雖有著九成的把握,那司徒晟絕不會把自己說出來,可就害怕遇到個腦殘,萬一那人魚死網破了,自己倒是還得一番掰扯。
如今看來,這司徒晟還算是有點腦子。若是不說出自己,那不過是他被人算計著了道,左不過一個行事愚鈍、不夠機敏。但若是把邢氏拉扯進來,那問題便大了,須知邢氏與他素未謀麵,為何要設下毒計害人,豈不是有嘴也說不清了。
賈家人的這幾輛馬車,先到了寧國府門口,因著赴宴勞累了半日,幾人也沒有多寒暄什麼,隻約定了過幾日元春賞花宴上見麵,便各自回家了。
賈赦早早的便等在家中了,今日司徒晟要赴宴,倒是沒空來榮國府堵人,倒叫他落了個清閒自在。此刻見著邢夫人不過午時剛過,便帶著賈璉回來了,就知道長公主府裡必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可他也不知道是否是邢氏得手了。
邢夫人先去榮慶堂拜見了賈史氏,又打發趙媽媽帶著賈璉午睡,這才得空回了趟榮禧堂,與賈赦細細分說:“成了,你若是現在出去加把火,估計會更熱鬨。”
“那司徒晟原本想著算計我,卻被我反殺了。我給他吃了顆玉露嬌,又給另一個人喂了顆興陽丹助興,兩人激動非常,把長公主府的床都給震塌了,引來許多人觀賞。”
“我因為領著璉兒這小家夥兒,就沒有上前細看,不過想來是極熱鬨的。隻是長公主府估計已經封口了,明日不一定有人議論,隻看司徒晟的那些兄弟們會不會出手了。”
賈赦聽的目瞪口呆,他隻想著邢氏會讓司徒晟出醜,卻沒有想到是出這樣的醜。那玉露嬌是什麼東西,任務者就沒有不知道的,一顆下去,說句神鬼不分也是毫不誇張的,這是逆了屬性了啊。
不過想想上輩子的賈赦,那遭遇可真說的上是慘絕人寰,便是原來的邢夫人,也被逼的身化惡鬼,司徒晟此番隻能算是因果報應。
“對了,你看看這人是誰,我不認識。”邢夫人說著,從空間裡掏出一個照相機來,打開給賈赦辨認,“這就是那個被我喂了興陽丹的倒黴鬼,不過他估計是和司徒晟有仇,因為最開始司徒晟是要算計我的。我進屋的時候,這人就已經躺在屋裡人事不知了,屋內還燃著暖情香。”
“這是承恩公府的獨生子,因著承恩公府是太子一黨,素來與其他皇子沒有什麼交集的,不知道是怎麼惹到了司徒晟。”賈赦一看就笑了,承恩公府可不是好惹的,司徒晟這次算是踢到鐵板了。
“我先出去一趟,今晚估計不會回來了,老太太問起來就說我與朋友喝酒去了。”賈赦逮到這個好機會,怎麼會不加以利用,當即就坐不住了,要出去。
邢氏也不攔著,想了想從自己的小空間裡,取出了一個仿真人,卻是上一世她做劉姥姥時候用過的:“這個仿真人你拿著,便是散布消息也彆自己出手,誰知道會不會被人抓到空子呢。”
賈赦收下了這個仿真人,真誠的道了謝,雖說他自己也有,但這好歹是小夥伴的一點心意,總是讓人心裡舒服。
送走了賈赦,邢夫人脫去簪環,自己也躺下小憩了片刻。直到申時末才起身,喚了丫鬟重新梳妝打扮完畢,方動身去了榮慶堂。
榮慶堂內此時分外熱鬨,元春、賈珠、賈璉都在賈史氏身邊逗趣,還有湊趣的丫鬟婆子,你一言我一語,逗得賈史氏開懷不已。見到邢氏過來,幾個小輩紛紛起身見禮,邢氏一眼就看到了擺在案幾上的幾個柳條籠子,可不就是賈璉“抓來”的蝴蝶麼。
“老太太這裡好生熱鬨,我老遠聽到了就心內癢癢,忙不迭的就跑過來了。”
“是璉哥兒捉來的蝴蝶,送給了他大姐姐和大哥哥,三個人正在比誰的好看呢。”賈史氏笑嗬嗬的看著幾個孫子孫女玩鬨,見著邢氏過來問道,“你和璉哥兒去哪裡抓來的,倒是有趣,這籠子編的也好看,難為怎麼想的。”
邢氏笑著說道:“在長公主府的花園子裡,他們都去看熱鬨了,院子裡沒人,偏飛過來一群蝴蝶。璉哥兒想著您沒看到,不高興,我們就和隔壁敬大嫂子一起抓了幾隻帶回來,老太太看著高興,就是璉哥兒的福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