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我知道你是好意,四年前,我記得你也同樣帶領大家求過雨,但是如果龍王真的有靈的話,那四年前的大旱就不會將我母親餓死,同樣的事情我不想再經曆一次。”鐵塔一般的張五含淚道,想到加重嗷嗷待哺的妻兒頭也不回走到墨大身邊。
“我也去!”
“我也不求雨了!”
………………
很快求雨的隊伍一散而空,隻剩下零零星星的幾個頑固分子圍在村長老者身邊。
墨家和龍王的爭奪,墨家小勝一局。
對於壓井能夠試驗成功,墨頓沒有絲毫的懷疑,打井設備從一開始就是按照量產的標準來生產的,墨家村早早的就造好了很多打井設備,準備在試驗田外賣,現在正好自己先用上。
每四人一套打井工具還綽綽有餘,在墨大的指揮下,幾十個打井隊伍一齊動工,場麵震撼人心。
打井的工人十分的賣力,因為他們知道越早完工,他們就能越早的買到廉價的壓井,澆灌自己的田地。
“最多兩天,一百畝試驗田就會全部澆灌一遍!從此以後,這片試驗田將會堪比風調雨順,年年豐收”墨頓滿意的說道,對於自己努力的成功,墨頓從不掩飾和謙虛。
“可惜呀!要是能夠在提前一個月推廣這種心思灌溉技術這場旱災將不足為慮,現在已經來不及了!”看著一個個井口出水,房玄齡遺憾的說道。
雖然墨家子已經走出了一條戰勝旱災的道路,可是等造好打井工具再挖井,恐怕關中地區的莊稼已經旱死大半了。
“臭小子,就知道顧著自己嘚瑟,關中的百姓都要鬨饑荒了,你還有心情顯擺。”李世民想到即將到來的旱災,一種心有餘而力不足的感覺湧上心頭。
明明有著絕世良方在眼前,卻是因為時間的原因而無能為力,這種感覺簡直讓李世民抓狂,很不巧,嘚瑟的墨頓成為了那隻出頭鳥,成為了李世民的出氣筒。
墨頓頓時抱頭鼠竄,心中不由得想起後世著名的螃蟹效應。
一個敞口的筐子裡,一隻螃蟹很輕易的就能爬出來,但是如果有幾隻螃蟹放在一起,結果是沒有一隻螃蟹能夠爬上來,不為彆的原因,就是螃蟹之間相互扯後腿。
墨頓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墨家村很有可能成為了籮筐中唯一一隻逃脫的螃蟹,可想而知,如果整個關中所有的農戶糟了災,唯獨墨家村自己獲得豐收,恐怕到時候墨家村收獲可不是羨慕,而是無數百姓的怒火,甚至墨家村苦心經營形象將會轟然倒塌。
這無關對錯,而是人心。
不,不能將墨家村置於險地,墨頓心思急轉,想要找到一個破局的方法。
“微臣有一計可以解決關中旱災的難題。”墨頓連忙高聲道。
“什麼?”
李世民和房玄齡簡直是不敢相信自己耳朵。直盯盯的看著墨頓。
“臭小子,你說什麼?你可知道要是胡言亂語,那可是欺君之罪!”李世民紅著眼睛瞪著墨頓,李世民也算是病急亂投醫了,哪怕有一絲可能阻止關中這場災難,他也不願放過,房玄齡也是一臉希冀的看著墨頓。
哪知墨頓朝著李世民一拱手道:“在這裡,微臣要彈劾房伯父不作為之罪。”
“不作為?”房玄齡一頭霧水,大唐律中又這一條罪麼?
“墨頓!你丫的不要血口噴人!”房二一聽墨頓竟然彈劾他的父親,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吼道。
“嗬嗬嗬!你墨頓竟然要彈劾朕的丞相,你要說不出個理由來,欺君之罪和誣告之罪一並處罰。”李二冷笑道,天底下哪有彈劾人還稱彆人為伯父的。
“在關中這場旱災中,墨家村研製出新式水車,壓井,其他村莊的百姓紛紛組織求雨,雖然沒用,但也是儘了自己的一份力,而官府在這場旱災中做了什麼?”墨頓冷笑反問道。
房玄齡頓時愕然愣住了。
是呀!官府做了什麼?想來想去才突然發現官府什麼也沒有做。
“這是一場天災,是一場普通百姓無法抵擋的災難,他們所能最後的依靠朝廷卻毫無作為。”墨頓冷哼道。
“那你說官府應該怎麼做?”房玄齡虛心請教道。
“新式打井工具和壓井並不難製作。房伯父一紙令下調集大量的鋼鐵,召集關中地區所有的工匠,加班加點打造打井工具和壓井。”墨頓道。
房玄齡點了點頭道:“這個的確不難,老夫自認能夠做到。不過就算是也不可能像墨家村試驗田中擁有那麼多勞力。”
打井是一個體力活,通常四個人同時工作打一口井,整個關中地區,有多少田地,有多少井要打,根本顧不過來。
“據我所知,關中有一個地方擁有大量的閒置的勞動力。就看陛下舍不舍得使用。”墨頓意有所指說道。
“臭小子,你竟然打十六衛的注意,你可知道十六衛是職責是什麼?”李世民瞬間明白墨頓的意義,十六衛是李世民守衛長安精銳部隊,人數大約在二十萬人左右。
墨頓昂然道:“小子當然知道,軍人就是要保家衛國,可是關中大旱,無數家庭就要妻離子散,這些家庭難道不需要保衛麼?”
想起後世每次發生重大災害的時候,總有一大群最可愛的人衝在第一線,想到此處墨頓不由激昂道:“這是一場危機,既有危險,又有機遇。官府正好借此機會推廣新式灌溉工具,以後關中的土地再也不會麵對災荒如此的措手不及,
同時對於十六衛來說,這是一場秀,一場抗旱之秀,但並不是作秀,而是真真正正的為百姓做實事,而是一場表現陛下仁者愛民的秀,一種表現軍民魚水情的秀。”
“抗旱之秀!”李世民嘴裡滿滿的咀嚼這四個字,眼中的異彩越來越閃亮,如此一來,他將一舉收複關中百姓之心,再也沒有人能夠撼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