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城永安坊。
“篤篤篤!”
墨頓深吸一口氣,扣響了眼前的民房大門。
“誰呀!”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來,隻見一個白發蒼蒼的門房打開大門,看到門外的墨頓問道。
墨頓鄭重的行了一禮道:“墨家墨頓前來求見法家大賢,還請同傳一下。”
“墨家,墨家子!”門房大吃一驚,不由得詫異的看著墨頓。
他久居長安城當然聽說過墨頓,也知道墨頓現在乃是國子監的學子,自家的老爺之前乃是國子監的博士。
更讓他震驚的乃是墨頓乃是用墨家之名號作為前綴,而不是國子監的學生,門房不敢怠慢,連忙為墨頓通報。
不一會,隻見一身便服的律學博士迎了出來,臉色異常蒼白,顯然並沒有從打擊中恢複出來。
“怎敢讓夫子出迎?學生愧不敢當!”墨頓連忙上前道。
律學博士搖搖頭說道:“在國子監中,你稱我為夫子,我自然應得,而此刻你是墨家,而我是法家,地位並不高低之分。”
二人進入客廳相繼落座,墨頓環視四周,隻見律學博士家中所有的物品井井有條,有如法家秩序一般,不由得點頭暗讚。而且律學博士無論主仆穿著都是較好的衣料,卻極少有飾品,恰好符合法家重質不重飾的理念,
“阿同!備茶!”律學博士對著門房吩咐道。
“是,老爺!”門房立即應聲離去。
墨頓落座以後,連忙遞過一摞書籍放在律學博士的桌前:“此乃異域法家的法典,由於時間倉促,學生僅僅收集一些殘篇,日後絲綢之路定然會源源不斷的送來更多的法典,到那個時候再讓夫子品閱。”
律學博士神色一動,點頭道:“你有心了,不過這也已經晚了,可惜百家的學說之中,墨法兩家同為顯學,而如今墨家雖然經曆低估卻重新崛起,而法家卻真正的沒落了。”
三百九十死囚赦免一事讓這位法家最後的遺賢真正的傷心透頂,真正意識到了法家的末路。而墨家卻在墨頓的帶領下,強勢的複蘇。
墨頓勸道:“夫子此言差矣,有夫子這樣的法家先賢在,法家又豈會真正沒落。”
此刻名叫阿同的門房沏好茶水端了進來,律學博士搖搖頭說道:“老朽不過一人,其餘多為權勢之附庸,肆意曲解律法罷了。墨家想要和法家合作,對抗儒家合作恐怕要失望了。”
墨頓卻微微一笑道:“夫子此言差矣,從古到今,能夠成為治國思想唯有道法儒三家。墨家早已經放棄政治理念,專心做好墨學而已。”
律學博士不由得揚眉看了看墨頓道:“這麼說儒家已經是大勢所趨,就連墨家也不願與之相爭。”
墨頓苦笑道:“按照目前的趨勢來看,的確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