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子監祭酒孔穎達三次去請律學博士歸來任教,卻被三拒門外。
於是,國子監又來了一個新的律學博士,畢竟盯著國子監律學博士職位的人很多,而且大唐並不缺少律學之才。
新來的律學博士要年輕很多,講解律學說的最多的一句話,就是法理不外乎人情。
每次都會拿起李世民赦免死囚一事講解,每到說到激動之處,不少國子監學子都是一片歡呼。
墨頓聽了幾次之後,就再也沒有去聽了,而是重點收集了各個朝代的律法,仔細的研讀,他答應律學博士要寫出好的律文,自然不能懈怠。
時間是讓人遺忘的最好的方法,沒過多久,律學博士辭職一事就在國子監無人提起,當授衣假開始,所有的學子紛紛離校,恐怕等一個月後,再也沒有人記得了吧!
授衣假,乃是和田假一樣,也是大唐學子最重要的一個假期,期限是一個月。
顧名思義,授衣假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讓一些學子回家置辦過冬的衣物,九月已經是鄰近深秋了,天氣說變就變,一旦天氣驟降,想要憑借單薄的夏天衣服禦寒,那恐怕是不可能的。
墨府之中。
休假在家的墨頓正在仔細翻閱一本本律書。
“人治。”
墨頓不由得搖了搖頭道,合上武德律。
按照墨頓後世的觀念來看,武德律嚴酷的地方令人發指,而漏洞更是百出,如果墨頓要是想要犯罪,恐怕依靠武德律恐怕一輩子也治不了罪。
武德律乃是李淵按照隋朝的律法幾乎全部照搬而來,而李世民早已經下令讓長孫無忌和房玄齡製定貞觀律,據說已經製作五六年了,大致已經成型。
如果不出所料,貞觀律恐怕也將如武德律一般,德主刑輔的儒家思想將淋淋儘致的體現。
墨家的根基尚淺,他自然無力改變李世民的決定,但是對於改變尚未成型的貞觀律,也許歲末考核是他唯一一次機會。
“少爺,不好了!”福伯匆匆而來。
墨頓微微皺眉,放下手中的律文皺眉道:“怎麼了?”
“吐穀渾犯邊,河西、隴右之地已經戰火四起。”福伯憂心忡忡的說道。作為經曆過隋末動亂之人,他當然知道戰爭的殘酷。
“吐穀渾有何膽子,竟然膽敢犯我大唐。”墨頓皺眉道。
福伯苦笑道:“吐穀渾在前朝被隋煬帝攻占,隋末大亂之後,吐穀渾趁機自立占據要塞,據險而守,我大唐隻能被動防守,每到秋季之時,吐穀渾都會大肆興兵,趁機搶掠。”
“如此一來,河西隴右一代豈不是戰火連天。”墨頓憂心忡忡道。
福伯道:“那可不是,現在通往西域的商路就已經斷絕,墨家村銷往西域諸國的悶倒馬已經全部滯銷。”
悶倒馬專供北方諸國,而且北地苦寒到了冬季對悶倒馬的需求更大,此刻正是熱銷之時,戰事每多一天,墨家村的損失就會多一分。
墨頓眉頭一皺問道:“那我們在胡商手中預定的白疊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