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家子欺人太甚!”
工部大堂,將作少監滿臉氣憤,怒不可歇。
東市西市的冶煉產業排放廢氣,可能影響長孫皇後的身體,這個問題雖然之前從來並沒有提過,但是並非這個問題不存在。
但是按照醫家的這個說法,距離皇城較遠的東西兩市冶煉行業能夠影響長孫皇後的身體健康,豈不是說分布在皇城之內的將作監對長孫皇後的危害更大。
“尚書大人,卑職可是對皇上忠心耿耿,將作監自古以來都是分布在皇城,又豈是下官所為,對於冶煉行業危害人體健康一事,下官可是一無所知。”將作少監抱屈道。
工部尚書段綸不為所動,淡淡的說道:“皇上又沒有責怪於你,你慌什麼?本官已經前往長安縣衙會見了蘇大人,蘇大人已經答應了,讓其免費為將作監安排一塊地方,等磚路修通以後,將作監的冶煉業務全部轉到工業園區。”
將作監乃是大唐產業規模最為龐大的作坊了,由將作監帶頭轉移到工業園區,由那定然能夠大大助長工業園區的名聲,蘇洛生就是免費為將作監安排土地,那也是不賠反賺。
將作少監頓時心中一苦,將作監原本在長安城,自己手握重權,但是讓其轉移到工業園區,怎麼看有種被流放出長安城的感覺。
看到將作少監滿臉不情願,留戀長安城的繁華,段綸臉色一板道:“不管你願意不願意,此事已經成為定局,若是全長安城的冶煉商戶全部遷出長安城,獨留將作監的話,日後皇後娘娘氣疾發作,將作監就等著禦史的奏折吧!到時候,是你還是我承擔責任。”
將作少監頓時大汗淋漓,豁然驚醒,已經不是他將作少監的願意不願意的問題,皇後娘娘氣疾的問題,任誰也承擔不起。
將作少監連連點頭道:“卑職明白,這就安排將作監的作坊轉移。”
此事牽涉到皇後的身體,將作監不但無條件的轉移,而且為長安城做出榜樣來。
段綸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對他來說,將作監在哪個地方並沒有關係,關鍵是不為工部留下把柄才是最重要的。
將作少監臉色憋屈,一咬牙說道:“尚書大人,並非下官心中怨恨,而是這一次墨家子伸的手太長了。且不說這一次工業園區的事情,就拿這此磚路,墨家子擁有紅磚秘技,秘而不宣,偏偏鬨成了全城轟動,而工部幾乎是最後一個知道。墨家子獲得若大的名聲,而工部卻灰頭土臉,出力而不討好。”
段綸臉色一變,墨家子如果將紅磚秘技獻給工部,那段綸定然能夠在朝廷麵前大大的漲臉,墨頓不但將紅磚秘技藏私,反而駁回了他提前征發徭役的建議,讓段綸在李世民麵前丟了臉麵。
“以下官看,墨家子挾秘技而自傲,根本沒有將工部放在眼中,假以時日,墨家擁有墨技,那豈不是工部要看墨家村的臉色行事。”將作少監看段綸的神色,心中一動繼續說道。
不得不說,墨家村的一些業務和工部很是重疊,一直以來,工部才是擁有大唐最先進的技術,執大唐工業之牛耳,然而墨家村異軍崛起之後,墨家村依靠一個個墨技,猶如流星般崛起,直接威脅到工部的地位。
雖然工部也在墨家村就崛起之中,獲得了不少好處,但是工部何嘗不想將這些好處獨攬其中。
“墨家乃是先秦顯學之一,墨家沉寂千年擁有一些秘技實屬正常,隻要是一心為朝廷,工部自然樂見其成。”段綸心口不一道。
“尚書大人,墨家的精神,下官也是佩服至極,但是區區一個的墨家村又能夠代表整個墨家麼?”將作少監憤然說道。
段綸不解,不由得問道:“何出此言。”
將作少監臉色浮現一絲詭異的笑容道:“大人有所不知,先秦時期,墨家一分為三,分彆分為相裡氏之墨,鄧陵氏之墨,相夫氏之墨。其中相裡氏入秦幫助秦朝統一天下,鄧陵氏入楚,楚國滅亡之後,楚墨損失慘重,相夫氏入齊,最為式微,後來隨著儒家崛起,而墨家村隻不過是當年相裡氏的一脈而已。”
段綸驚聲道:“你是說還有其他兩脈墨家存留。”